海陵这个县说起来真算的上是个奇葩县。
本身作为贫困县,想象中的场景应该是萧条破旧,落寞到了极致。
可是现实中却让人大跌眼镜,这里不仅十分热闹,而且还有些繁华....
只不过这种繁华里,却透着不言而喻的苦涩和畸形。
因为就在市井街道,本该火爆异常的酒楼脚行、绸缎等相关消费品的店全部人去楼空,就算是开着,也是无人问津,寥寥无人。
可是车马店、货栈、雇工中介等这类营生确是门庭若市,人山人海。大多数人眼神空洞麻木,身材瘦弱,为了生活早已经成了行尸走肉,只想着活一天算一天,没有一点的生机。
这里逐渐已经成为了一种病态的氛围,当真有些恐怖。
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几个同样穿着不起眼灰色布袍的人穿梭在乡间小道上,为首之人自然就是沈渊。
他们已经来了二日有余,一路走走停停,将这里的码头和主要货栈区基本都逛了遍。
此时目光越过高耸的栅栏看向海陵县最大的盐矿场内。
只见里面空地极大,无数装卸的苦力队伍如蚁群般川流不息,而盐包更是堆积如山。
可是蹊跷的是里面的管理人员并非是县衙的税吏或巡检,而是一群身着褐色统一短打、腰佩短棍的汉子。
他们一个个目光锐利,神情倨傲,对着苦力非打即骂,粗俗无比、
将小小的权利用到了极致。
而就在矿场大门口不远的空地上,又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是在讨价还价,脸上满是无奈。
沈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悄悄凑了过去,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只听一个人低声抱怨
“王管事,怎么又涨了?上月不是这个数啊!”
那被称为王管事的褐衣汉子,皮笑肉不笑道
“哎呦,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又涨了。
这可是上面刚定下来的规矩,要知道最近可是不太平,巡检也严了,兄弟们可是都担着风险呢。
再说了,这可是雪品细盐,这行情这价位,您运到家那边,翻个两三番可是轻轻松松吧!”
听到这话,这个人一下子也是无话可说。只好又摸出几块碎银塞过去,算是交易达成。
王管事接过来用手掂了掂,这才露出虚伪的笑容。
“以后就痛痛快快的多好,你省事我也省事,行了,进去取吧!”
听到这些,沈渊心中可是心里大为震惊,
这雪花细盐应该算是上等官盐的,可如今在这矿场的门口,就如此堂而皇之的进行售卖走私了?
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沈渊依旧按兵不动。
继续向着周边看去,现在已然有了冬季的影子,虽然江南这边的温度没有京城那边低,可到了夜晚也是冰冷异常,可眼前不远处的盐矿角落,低矮破败的窝棚可是连绵成片,
而里面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灶户们在盐田与煮盐棚屋间机械地劳作。
不时有监工提着皮鞭巡视,稍有怠慢便是一顿呵斥甚至鞭打。
更是看到有人偷懒或者偷藏的举动,直接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鞭子,嘴里骂骂咧咧着
“盐场有盐场的规矩!不许偷懒!不许夹带私藏,一旦有人被抓进,那下场就是鞭子...”
灶户们一个个低着头,眼神恐惧而麻木,无人敢言。
沈渊暗暗叹了口气,也许这里才是人间的常态,自己的生活,确实太优秀了!
正感慨着,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和哭喊声。
只见一个看守正凶神恶煞地踢打着一个倒在地上的老灶户,旁边一个半大的孩子哭喊着抱住看守的腿哀求
“别打我爷爷!别打我爷爷,求求您!盐不是我们偷的!是称不对!是称不对啊!”
“妈的!老子说少了就是少了!敢顶嘴?活腻了!”
那看守又是一脚,连同孩子也踹倒在地。
周围劳作的灶户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无能为力的看着,眼里好像习以为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还在有一个还算是有良心的工头小跑过来,陪着笑脸给那看守塞钱说好话,想着能将人救下来。
沈渊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冷。
赵听白最是正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软剑的剑柄上,只等着沈渊一句话,就将面前这帮狗仗人势的畜生好好教训一番。
可没等到沈渊的发话,却听到一个略显焦急又怒气的声音传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七品补子官袍、头戴乌纱的官员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身后更是跟着俩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十分没有牌面的老衙役,这一画面,别说是威严,甚至都可以说是有辱朝廷命官的仪表妆容了。
这如此丢人的官员,不是张君楷能是谁。
只见他脸色因愤怒而涨红,指着那打人的看守
“你...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为何殴打我海陵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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