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伤....”
曲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低头看了眼腿上的长裤,不以为意地说:“干这行,哥你比我清楚。”
“听说你们倒斗的经常遇见什么粽子,是僵尸吗?会蹦吗?”
“不只会蹦还会吃人。”刘丧话头微顿,敏锐地盯着他,“你知道我多少事。”
“....除了你给我讲的那部分,应该是全部吧,你是我最想查明白的人。”
“我该认为是我的荣幸吗?”
面对他明显的阴阳怪气,曲慈仍然是笑的,不正经地说:“也能当做灾难啊。”
“不幸和幸运本来就是反面,没有不幸,哪来的幸运呢。”
“大道理还挺多。”刘丧小声吐槽了句,对上他坦坦荡荡的面容,抿了抿唇,忍不住出言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曲慈面上的笑容稍减些许,他又一次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染上哑意的声音却也无法遮盖其下的青涩。
他的年轻是做不了假的。
然而从最开始,刘丧对他的怀疑就是那时不时裹挟在身上的沉重感。
别人爱说这是故事。
但故事多为沉重。
这不该是一个普通人身上应该有的,至少不该是一个21岁,刚出社会的人应该有的。
“跟你说个故事吧,你那晚没有问出来的故事。”
曲慈望着外面散落一片的晚霞,清澈的目光染上些许迷茫,如同无助的旅人早已在漫长路途中迷失了方向。
“仔细想来,这个故事和你的故事还是很像的。”
他苦笑着一边倒酒一边说,“常年贴在街巷里的走失广告没人知道孩子会被送去哪儿,卖给本地,卖给外地,几番周转当做肉票卖出去。”
“父母哭的昏天黑地的有,家庭为此支离破碎的也有,可惜那些被当做肉票的孩子是不会知道的。”
“他们漂洋过海被挑选,被舍弃,胆子大的跑出来跪在泥沼里祈求生路,挨个跪下去,没人理他。”
“终于有个好心的外国人带他走了,他以为他可以回家,殊不知那里离家的方向,一个天,一个地。”
“丢入地狱的人想要爬回人间只有一个指望,牵绊。”
提到这儿,曲慈脸上的苦笑更甚。
他咽下焚烧一切的酒,面上好像只是在说一个较为沉痛的故事,刘丧却轻松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
他逃也似得偏开视线,同样给自己倒了杯酒。借酒解愁是误区,也是最佳的放纵。
毕竟这样,一切都有了借口。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亲人早亡,死于非命,收到的消息全是谎话,唯一剩下的大哥死在知道真相的前几天。”
“多好玩啊。”
“死于非命?”刘丧疑惑皱眉。
在现在这个年代很少出现这个形容词。
他父母是意外,继母更是意外,这能用死于非命形容,但大多时候他不会倾向于用这个形容词。
“被人追杀,灭口。”曲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刘丧立马明白了什么,眉头紧皱着说:“你认为这和我有关系?”
“又或者说这个故事里的人跟我有关系?”
“可能吗?”
刘丧真是不理解了,曲慈到底怎么想到了这么一个理论。
他杀他父母。
他追杀他全家。
玩呢?
“曲慈,如果你查过的话就会知道我没那么大的能耐。”
“我很有能耐吗?你跟我有仇有怨,我闲着没事干非要去当杀人狂吗?”
“这事你问我...我怎么回你?”
曲慈垂下眼眸,酒精的刺激早已导致眼眸染上了说不清的红。
“说你无罪,说我查的都是假的。”
“就是假的啊,你接近我不是为了查清楚吗?”
发觉出他的沉默,刘丧立马明白了什么:“你从最开始就是想杀我,或者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怀疑过?”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坏的人?!”
曲慈沉默地又喝了一杯。
快要被他气死的刘丧深吸口气,强行压住濒临崩溃的负面情绪,咬牙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告诉你一句——我没有。”
“我不认识你家里人,更别提什么有仇有怨,说我连累他们死在斗里面我都能相信,追杀?”
“我追杀他们?”
“你——”
曲慈拿出手机,平静地调出一张照片,上面面容沉静,眼中毫无感情,穿这身黑衣服手里甚至拿着枪的人,明显是刘丧这张脸。
一般无二,毫无区别的脸。
就连笑时的表情都格外相似。
刘丧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张照片。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已经快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他拿枪,身后这么多人,不需要带降噪耳机?
“这是我?”
“不是。”曲慈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他是那个人。
牵连己身的罪过确实显得无辜。
但是这么多,他能报的仇只有他。
甚至连他,他都很难不去犹豫。
瞻前顾后是做他这行最大的忌讳,望着刘丧满是疑惑的脸,曲慈只觉得可笑。
他说他藏着掖着。
殊不知藏着掖着的最大受益者是谁。
“他叫汪灿。”曲慈扯了扯嘴角,眼里藏着悲壮的笑。
难受就要一起难受。
被鱼刺堵在喉咙的感觉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着。
他蓄意接近,他有错。
那他呢?
“同样的面容,相似的dna,丧哥,你是有哥的。”
“我来找的人不是你,是他。”
曲慈笑着咽下最后一一杯酒,灼热的酒液燃烧着心脏,痛感似乎要将人撕得粉碎才肯罢休。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以为他会有报了仇的爽感,揭露刘丧肮脏面的释然。
然而通通都没有。
看着他无措的眼神,曲慈心里满是复杂,在快要把他推出去那刻,他就知道,他完了。
心软有一次只会有无数次。
当野兽有了人的心脏,向来都是死路一条。
曲慈撑着脑袋,上了头的酒意让情绪变为酒鬼,一拳将理智打倒在地。
他掀起眼帘,望向刘丧时,眼里的泪光一忍再忍,嘴角仍旧带着习惯性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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