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夕阳的余晖将黑石堡的城墙染上一层凄艳的血色。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远方北蛮大营传来的号角声低沉而连绵,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这一次,不再是零散的试探,而是真正大军压境的沉闷怒吼。
南城墙之上,旌旗招展,甲士林立,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的寒冰。边军将士们紧握兵器,眼神警惕地望着远方那如同黑色潮水般开始涌动的北蛮大军。刀枪的反光刺人眼目,巨大的攻城云梯和撞车在军阵中若隐若现,压迫感扑面而来。
萧风身着百夫长皮甲,腰挎精铁长刀,肃立于张校尉身侧。他刚刚经历监军衙门的刁难,此刻眼神却更加沉静锐利,体内那缕初生的内力缓缓流转,让他的感知远超旁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脚下城墙传来的轻微震动——那是数以万计的敌军行进带来的恐怖威势。
张校尉面色凝重如水,指着远处北蛮军阵中那几架如同移动堡垒般的攻城云梯,声音沙哑带着铁锈味:“看到了吗?攻城云梯!还有撞车!妈的,蛮子这次是下了血本,想把老子黑石堡一口吞下去!”
他环视身边一众军官,目光最后落在萧风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赌博的决绝:“萧风!你部虽为炮灰营编制,但连日表现,悍勇善战,军纪严明,已不逊正军!今日之战,你部不必再做先锋填壕,与我本部兵马共同守御南墙丙段至戊段!一百五十步城墙!给我钉死在上面!可能守住?”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老牌哨官、百夫长都露出诧异之色。让炮灰营守主墙?还是长达一百五十步的关键段落?这张疤脸是真疯了,还是真把这小子当成了救命稻草?不过想到萧风阵斩千夫长的骇人战绩,众人也只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没人敢在此刻出声质疑。
萧风胸膛一挺,抱拳行礼,声音斩钉截铁,毫无畏惧:“标下在,城墙在!必不负校尉重托!”
“好!有种!”张校尉重重一拍他肩膀,眼神灼灼,“打完了这仗,老子请你喝酒!回你的位置去!”
“遵令!”
萧风迅速返回本部防区。一百二十名士卒早已披甲执锐,肃然列队。虽然面对前所未有的大战难免紧张,但经过连番血战和魔鬼训练,以及实实在在的赏赐和尊重,他们眼中更多是狼一般的凶狠、严明的纪律以及对萧风近乎盲目的信任和崇拜。
“弟兄们!”萧风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内力,清晰地压过风声传入每个人耳中,“蛮子倾巢而来,要踏平我们的家园!校尉有令,我部守卫主墙丙戊段!一百五十步!这是信任,也是耻辱柱!告诉我,你们是愿意永远被人戳着脊梁骨叫炮灰,还是今天就在这城墙上,用蛮子的血,染红我们的战旗,告诉所有人,我们是谁?!”
“杀!杀!杀!”一百二十条汉子双目赤红,嘶声怒吼,战意瞬间被点燃至顶点!
“赵老蔫!”
“在!”
“带你的人,守左翼垛口,弓弩手给我盯死云梯!”
“得令!”
“王铁柱!”
“在!”
“右翼交给你,滚木礌石准备充足,靠近了就给老子砸!”
“明白!”
“李狗娃!斥候队散开,机动支援,专杀攀墙的蛮子好手!”
“是!”
命令一条条下达,井然有序。这支曾经的炮灰队伍,此刻展现出了令人侧目的精锐气象。
呜——嗡——!
北蛮进攻的号角终于吹响!如同海啸般的呐喊声从城下传来,黑压压的北蛮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流,扛着无数的飞梯、推着沉重的云梯和撞车,向着城墙发起了疯狂的冲击!
“弓箭手!放!”城墙上的军官声嘶力竭地怒吼。
嗡!
一片黑云般的箭矢腾空而起,带着死亡的尖啸落入冲锋的北蛮阵中,顿时溅起无数血花,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后面的北蛮士兵仿佛毫无知觉,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疯狂前冲!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巨大的攻城云梯缓缓靠近城墙,顶端的铁钩狠狠砸入垛口!无数的飞梯也搭上了城头!
“滚木!礌石!给我砸!”王铁柱独臂挥舞着战刀,嘶声大吼。
沉重的滚木礌石被推下,沿着云梯和飞梯碾压而下,带起一连串令人牙筋的骨裂声和凄厉惨叫。
但北蛮人太多了,太疯狂了!不断有人冒着箭雨滚石攀爬而上,如同蚂蚁般涌上城头!
“刀牌手!顶上去!杀!”萧风一声怒吼,精铁长刀铿然出鞘,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线!
刀光一闪,一名刚刚冒头的北蛮什长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杀戮点+10!】
反手一刀,又将另一名蛮兵拦腰斩断!
【杀戮点+1!】
他如同磐石般钉在城头,刀光纵横,所向披靡!《基础内功心法》带来的微弱内力加持在刀锋之上,使得他的刀更快、更猛、更精准!往往刀光一闪,必有一名蛮兵毙命!《八步赶蝉》在方寸之间挪移闪避,更是让他如同鬼魅,敌人的攻击总是差之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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