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湾大捷,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北上倭寇的脸上,也震撼了整个东南战场。靖海副将萧风之名,伴随着“滩头修罗”的威号,真正成为了能与俞大猷、戚继光并列的东南支柱。
捷报传至宁波城内,军民士气大振。总督俞大猷亲自出城,迎接凯旋的戚继光与萧风部。
“好!杀得好!”俞大猷用力拍着萧风和戚继光的肩膀,这位向来沉稳的总督此刻也难掩激动,“白沙湾一战,挫敌锐气,扬我军威!萧将军,此战你当居首功!”
“督师谬赞,此乃将士用命,戚将军调度有功。”萧风抱拳谦逊,但眉宇间的自信与锋芒却难以掩盖。连番血战与巨额本源滋养,让他的《混元一气功》愈发精进,内力修为已稳步提升至十四年,气息更加沉凝厚重,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势。
戚继光看着萧风,眼中欣赏之色更浓:“萧将军过谦了。若无你部死守白沙湾,我军主力难以从容布置。经此一役,倭寇主力虽仍在,但其锋芒已挫,我军已占据主动。”
三人并辔入城,沿途百姓箪食壶浆,欢呼雀跃,看向萧风的目光充满了狂热与崇拜。萧风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势”正在向他汇聚,这是军心民心所向,亦是气运所钟。
当晚,俞大猷设宴为有功将士庆功,同时商议下一步作战方略。
宴席间,萧风能感觉到不少本地官员和士绅投来的目光复杂难明,有敬畏,有讨好,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与忌惮。他崛起太快,又非东南本土将门出身,自然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尤其是他与戚继光关系密切,更让某些依附于其他派系的势力感到不安。
酒过三巡,俞大猷屏退左右,只留戚继光与萧风在密室商议。
“据多方情报,倭寇巨酋汪直并未亲至,此番北上的主帅乃是其义子毛海峰。此人狡诈凶残,白沙湾受挫,必不会甘心。其麾下仍有战船数百,精锐过万,盘踞在外海岛屿,伺机而动。”俞大猷面色凝重,“我军虽胜一阵,然兵力仍处劣势,且需分兵守卫各处要地,难以集结全力与敌决战。”
戚继光接口道:“督师所言极是。毛海峰下一步,很可能避开我军主力,选择其他防备薄弱之处登陆,绕袭宁波侧后,或劫掠周边富庶县镇。我军需早作防备。”
萧风沉吟片刻,道:“敌暗我明,被动防御非良策。末将以为,可派精锐小队,主动出击,侦查敌主力动向,若能寻得其屯粮之所或指挥中枢,或可奇袭破之!”
俞大猷与戚继光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意动。萧风此策,正合他们“以攻代守”的方略,但风险极大。
“此计甚险,非胆大心细、战力超群者不可为。”俞大猷看向萧风,“萧将军可有合适人选?”
萧风微微一笑:“末将愿亲率锐士营前往。”
戚继光皱眉:“萧将军乃一军之主,岂可轻涉险地?”
“正因为末将乃一军之主,才更应身先士卒。”萧风语气坚定,“且锐士营最擅此道,我对他们有信心。”
见萧风态度坚决,俞、戚二人知他心意已决,且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最终同意了他的计划,约定以十日为限,无论成败,必须撤回。
计议已定,萧风返回营地,立刻着手准备。他挑选了李狗娃及五十名最精锐、最擅长潜行、水性好的锐士营士卒,携带强弩、短兵、火药以及少量“震天雷”和解毒丹药。
临行前,他将《混元一气功》第三层心法口诀传授给赵老蔫与王铁柱,助他们稳固修为,并郑重交代:“我离开后,军务由你二人协同处理,遇事不决,可请示戚将军。务必谨守营盘,加紧训练,不得有误!”
“将军放心!末将等必守好家业,等将军凯旋!”赵、王二人单膝跪地,肃然领命。
是夜,月黑风高。萧风与五十名精锐身着黑色水靠,乘坐数条没有任何标识的快船,悄无声息地驶出宁波港,融入茫茫夜色之中,向着外海倭寇盘踞的方向潜去。
然而,萧风并不知道,他前脚刚离开宁波,后脚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便在黑暗中悄然启动。
宁波城内,一处隐秘的宅院中。
烛光摇曳,映照出几张阴沉的面孔。主位上坐着一名身着锦袍、面色白皙的中年文士,正是宁波本地豪族,与沿海走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陈家家主,陈永贵。下首则坐着一名眼神阴鸷的武将,乃是宁波卫的一名参将,吴良。
“消息确认了?那萧风真的离营了?”陈永贵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道。
吴良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狠辣:“千真万确!带着几十个人坐小船出海了,说是侦查,我看是去送死!陈公,我们的机会来了!”
陈永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子锋芒太露,又断了我们不少财路,更与戚继光搅在一起,实乃心腹之患。他若死在海上,自是最好。若他侥幸回来……”他顿了顿,声音转冷,“也不能让他安然回到军中。”
“陈公的意思是?”
“他私自离营,深入险地,本就是大罪。若再‘不小心’泄露了行踪,被倭寇围剿……那便是抗命冒进,自取灭亡!届时,就算俞大猷想保他,也找不到理由!”陈永贵阴恻恻地道。
吴良会意,脸上露出狞笑:“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意外’,保证让他的行踪,恰到好处地‘送’到毛海峰耳朵里!”
“做得干净点。”陈永贵挥挥手,“事成之后,海上那条线,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陈公!”
吴良躬身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陈永贵独自坐在房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眼神闪烁。
“萧风……要怪,就怪你挡了太多人的路吧。”
而此时,航行在漆黑海面上的萧风,正凝神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混元一气功》运转不休,让他的灵觉在夜色中格外敏锐。他隐约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仿佛被暗中的毒蛇盯上。
他看了一眼系统中高达 **点** 的杀戮点,以及身上穿着的【破军铠】,腰间的【秋水剑】,心中冷笑。
无论前方是倭寇的刀山火海,还是来自背后的冷箭,他都无所畏惧。
这东南的棋局,他不仅要参与,更要成为那个执棋之人!
而这场暗夜中的航行,注定不会平静。危机,正在前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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