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金口一开,帝国海军衙门的设立便以最高效率推进。萧风被正式任命为海军衙门大都督,总揽一切海军筹建事务,拥有直接向皇帝上奏、调动相关资源的特权。衙门的选址定在了天津卫,这里靠近京城,又有优良港口,便于统筹与试验。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有人欢欣鼓舞,认为这是强国之基;有人冷眼旁观,等着看这耗费巨大的新衙门能搞出什么名堂;更有人,如曹忠贤之流,恨得牙痒痒,却暂时无力阻止,只能暗中蓄力,准备在钱粮、人事等方面使绊子。
萧风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毫不在意。拥有了名正言顺的大义和平台,他便可大刀阔斧地施展拳脚。
天津卫,原属于漕运衙门的一处庞大官署被迅速划拨出来,挂上了“帝国海军衙门”的烫金牌匾。萧风并未大兴土木,而是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实质性的工作中。
衙门大堂被改造成了巨大的作战指挥室,墙壁上挂满了萧风凭借记忆和系统知识绘制的世界海图、各种舰船结构图、火炮原理图。孙承宗、徐光启、陈将军(原福建水师将领,现为海军衙门佥事)等核心成员齐聚于此。
“诸位,海军筹建,千头万绪,但首要在于三件事:船、炮、人!”萧风开门见山,手指敲打着桌面上的规划图,“船乃海上堡垒,炮乃獠牙利齿,人乃舰队灵魂!三者缺一不可!”
他首先看向徐光启:“徐先生,舰船与火炮乃重中之重,是你技研司的核心任务。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关于战舰设计和火炮改良的‘思路’,你且看看。”萧风将一叠厚厚的、写满各种公式、草图和解说的纸张递给徐光启。这里面包含了风帆动力优化、船体线型设计、燧发机结构、榴弹炮概念等远超时代的知识,但萧风以“古籍残篇”、“海外见闻”和“自身推演”为借口,巧妙地将其呈现出来。
徐光启如获至宝,双手颤抖地接过,只粗略翻看几页,便激动得满脸通红,如同朝圣般喃喃自语:“妙啊!妙不可言!国公真乃天人也!有此指引,光启必能在一年内,为国公造出远超红毛夷的新式战舰和火炮!”
“一年太久,只争朝夕!”萧风沉声道,“我给你最大的权限和资源,工匠不够,就去各地招募,甚至可以高薪聘请有经验的西洋工匠!物料不足,就让孙先生协调各地调拨,或出海采购!我要你在半年内,拿出可用的战舰和火炮样品!能否做到?”
徐光迎感受到萧风话语中的紧迫与期望,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必不负大都督重托!半年内,若无成果,光启提头来见!”
“好!”萧风点头,又看向孙承宗:“孙先生,钱粮后勤,乃海军命脉,就全权交予你了。陛下虽允诺支持,但国库空虚,曹阉等人必会从中作梗。我们的开销,不能完全指望朝廷拨款。”
孙承宗早已深思熟虑,从容道:“大都督放心,承宗已有计较。其一,可奏请陛下,将部分海关税收、以及新开拓之海外贸易利润,直接划归海军衙门;其二,可仿效西洋,组建‘海军债券’,向民间商贾募集资金,许以海外贸易特权或利息;其三,我等亦可自行组织商队,与南洋、东瀛乃至更远之地贸易,以商养战。此外,衙门内部也需开源节流,杜绝贪腐。”
“就依先生之言!”萧风对孙承宗的能力十分信任,“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一应章程,尽快拟出。”
最后,他看向陈将军及几位新提拔的海军军官:“陈将军,新式海军,需有新式操典与战术!旧水师那一套,必须彻底革新!你等要依据新舰新炮之性能,研究远洋航行、舰队阵型、火炮齐射、登陆作战等全新战法!同时,立刻着手招募和训练海军士卒,首要条件:忠诚、耐劳、通水性!待遇从优,但训练必须从严!”
“末将遵命!”陈将军等人肃然领命,眼中燃烧着创建新军的激情。
核心框架搭起,庞大的海军机器开始轰然运转。
徐光启的技研司最先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凭借萧风提供的“思路”和充足的资源,他在天津卫设立了庞大的造船工坊和火炮试验场。来自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被高薪聘来,甚至还真通过秘密渠道,从澳门等地“请”来了几名不得志的葡萄牙造船师和炮匠。
造船工坊内,根据萧风提供的“飞剪船”雏形和结构力学原理设计的新型快速巡航舰“海鹰级”开始铺设龙骨;火炮工坊里,基于燧发机和定装弹药原理的新型舰炮也在紧张研制中。虽然过程中挫折不断,爆炸、失败时有发生,但在萧风不惜成本的支持和徐光启近乎痴狂的钻研下,进展神速。
孙承宗则展现了其卓越的行政与理财能力。他一方面与户部、工部扯皮,争取尽可能多的官方拨款和物资;另一方面,巧妙利用萧风的威望和未来海外贸易的预期收益,成功发行了第一期“海军建设债券”,从江南富商手中募集到了巨额资金。同时,他派出的第一批打着海军旗号的贸易船队也已扬帆南下,前往吕宋(菲律宾)等地,尝试打开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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