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外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戒严,没有大规模的排查,甚至连赵六和李昊的“失踪”都没有引起太多波澜。在魔门之中,弟子因修炼出错、任务失败或私下争斗而悄无声息地消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底层弟子们依旧为了资源、为了晋升而奔波、争斗,练武场上依旧充斥着呼喝与惨叫。
林凡肩头的伤在《钛级魔身》的自愈能力和几颗偷偷“编译”优化的低级疗伤丹药作用下,已好了七七八八。他依旧每日去练武场“上班”,扮演着那个时而硬气、时而嘴贱的沙包角色,但心思早已不在那些外门弟子提供的微薄经验上了。
他的注意力,分成了三部分。
其一,是消化收获,稳固实力。
权限等级提升到6级,带来的不仅是经验上限的提高,更有对“代码初窥之眼”和“基础日志分析”的强化。他现在能更清晰地捕捉到能量运行的细节,甚至能初步解析一些简单功法的“核心算法”。
【日志:分析《基础炼气诀》运行代码...发现3处可优化节点,优化后能量转化效率预计提升5%-8%。】
【日志:解析《莽牛劲》发力代码...存在2处冗余循环,简化后可减少气血消耗,提升爆发力15%。】
这些发现让他心惊。若他将这些优化方案散布出去,足以在外门引起轰动。但他按捺住了这个念头——在没有足够自保能力前,过早暴露这种“洞悉功法本质”的能力,无异于引火烧身。
他将这些知识用在了自己身上。结合“代码视角”,他重新审视并微调了自己修炼的《钛级魔身》和《迷幻身法》的能量运行路径。效果是显着的,《钛级魔身》的修炼速度提升了一成,《迷幻身法》的闪避效果也更加灵动难测。
而那枚【残破的秩序结晶】,他暂时没有动用。这东西蕴含的秩序本源过于精纯和高级,他目前的“编译”能力还无法有效利用,贸然使用很可能造成浪费甚至反噬。他将其谨慎地收在系统空间最深处,作为底牌之一。
其二,是警惕与试探。
孙长老那边,果然有了动作。
并非直接的打压或询问,而是一种更隐晦的“关注”。林凡能感觉到,偶尔会有一种极其微弱、若非他精神力经过系统强化且时刻保持警惕几乎无法察觉的窥探感,扫过他的住所。那是不同于弟子们好奇或敌意的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物品般的冰冷。
同时,他在传功阁领取本月修炼资源时,负责发放的执事“恰好”多给了他三枚“蕴气丹”,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是孙长老特意关照,奖励他“勤勉修炼”。
这看似好意的举动,在林凡看来却如同毒蛇的信子。是补偿?是封口费?还是…标记?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如同一个真正得到长老赏识的幸运弟子般,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惶恐收下了丹药,转身后眼神却一片冰冷。他将那三枚多出来的丹药单独存放,不打算服用——天知道里面有没有被附加什么“监控代码”或慢性毒素。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是探寻“熵”的根源。
那晚的经历,如同在他心中种下了一根刺。孙长老与“熵”的关联,让他意识到危机远未解除。他需要知道更多。
他利用【简易扫描】和强化后的“代码窥视”,开始有目的地收集信息。他不再漫无目的地扫描整个外门,而是重点盯着几个方向:
? 传功阁: 他几次“恰好”路过,远远地用“代码视角”观察。传功阁本身被一层强大的、复杂的阵法代码笼罩,他无法深入探查。但他注意到,有几个平日里与孙长老走得较近、或者负责功法抄录、资源管理的执事,其自身的能量代码中,隐隐带着一丝极淡的、与那晚密室中类似的“熵”的残留波动,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但在林凡有心探查下,依旧无所遁形。
? 任务堂: 他翻阅了近几年的外门任务记录,尤其是那些标记为“失踪”或“历练身亡”的弟子最后接取的任务。他发现,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在失踪前都曾接过由传功阁发布、奖励颇为丰厚的“辅助试验新功法”或“采集特定区域阴性材料”之类的任务。
? 宗门典籍: 他利用一切机会,在允许查阅的宗门杂记、地域志中,搜寻与“蚀魂融血秘术”、“熵”、“混乱能量”相关的只言片语。收获甚微,这些显然都属于禁忌知识。但他从一些古老的、关于宗门历史的残缺记载中,隐约拼凑出一些信息:圣魔宗立宗之初,似乎曾与某个代表“混沌与终结”的古老存在发生过剧烈冲突,并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将其封印。而“熵”的特性,与记载中那古老存在的力量描述,有几分模糊的相似。
线索零零散散,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暂时还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景。但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孙长老,乃至其可能牵连的势力,正在利用外门弟子,秘密进行着某种与“熵”相关的、极其危险的实验或仪式。其目的未知,但绝对图谋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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