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秋夜,空气里浮动着些许凉意。
位于王府井胡同深处的一处私宅灯火通明,室内是一场顶级私密拍卖会现场。
香槟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雪茄、香水与金钱混合的独特气息。
西装革履的男人与珠光宝气的女人们低声交谈,每一句耳语都可能牵扯着上亿的资金流动。
前排VIP区,气氛凝滞如冰。
沈聿珩坐在最中央的位置,随意交叠着双腿,指间一枚低调的墨玉扳指衬得肤色冷白。
周身那股沉静迫人的气场,在周遭划出了一道无形的界限,无人敢轻易靠近。
他似乎对眼前的拍品兴趣缺缺,直到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打破了现场的沉闷。
所有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呼吸皆是一窒。
入口处,宋好好就这样施施然地闯了进来。
她身着一袭正红色古董丝绒礼服,这样的颜色,若换作旁人,怕是难掩几分艳俗。
然而偏偏遇上了她。
行走间,裙摆流转的光泽仿佛并非来自灯光,而是自她周身弥漫而出的华彩。
海藻般的长发仅由一支珍珠发簪松松挽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颈侧,反倒衬得那段脖颈愈发优雅,宛若天鹅。
面容间那一丝慵懒,在她脸上化作了摄人心魄的韵味。
于是那抹正红,在这一刻倏然有了灵魂。
她无视那些投来的或惊艳、或打量、或诧异的目光,视线懒洋洋地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前排那个唯一的空位。
径直走过去,红色裙摆拂过深色地毯,带起一阵极淡的晚香玉气息。
在场不少跟沪圈打过交道的人认出了她——沪上宋家那个漂亮得过分、也叛逆得出名的大小姐。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漫延开来。
宋好好恍若未闻,安然落座,甚至还能听到她对着手机那头压低声音的抱怨:
“……知道了妈,明天就回啦。”
拍卖师擦了擦汗,继续流程。
一件件珍品亮相、竞价、落槌。
沈聿珩只出手了一次,以压倒性的价格拍下了一幅明代古画,过程快得几乎没有悬念。
终于,最后一件拍品被郑重请出。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的压轴之作——清代乾隆年间,‘顾绣’名家韩希孟款缂丝花鸟图屏芯一幅,保存极佳,来源清晰……”
深蓝色丝绒之上,那幅缂丝作品华美精致,色彩历经百年依旧绚烂,鸟雀栩栩如生。
宋好好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腰肢微微挺直。
这是她外公家族战乱时流落海外的珍品之一,外公念叨过多次。
这幅缂丝屏芯,宋好好并非在什么正经拍卖预展画册上看到的。
半天前,她还蜷在沪上家里的懒人沙发里,身上套着件宽大的卫衣,脸上敷着昂贵的面膜,正在看各品牌最新推送的“丑得令人发指”的新品。
就在这时,常年静音的某个隐秘资讯APP推送了一条消息,来自她投资的那个小众艺术品情报追踪平台。
这是她用零花钱捣鼓的玩意儿,专门监控流散全球的各路华夏珍品动向,效率比许多专业机构还高。
消息只有简短一行字,配图模糊却足够有辨识度:
【紧急】韩希孟缂丝花鸟图屏芯。今夜。王府井槐荫巷7号。速。
外公书房里那本泛黄的图录瞬间撞入脑海,老人家摩挲着照片时眼底的遗憾历历在目。
……
“起拍价,八百万。”
能在场的都非富即贵,懂行的不在少数。价格很快飙升至三千万。
“五千万。”一个低沉冷淡的男声响起。
是沈聿珩。
不少人识趣地放下了号牌。沈九爷看上的东西,很少有人敢硬碰,也很少有人碰得起。
“五千五百万。”
一道清亮、带着点娇懒尾音的女声紧跟着响起,毫不退让。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到那抹红色身影上。沈聿珩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并未转头。
“六千万。”
“六千五百万。”
宋好好几乎是踩着它的尾音跟上,举牌的动作都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
价格在两人面无表情的隔空交锋中一路飙升,迅速突破一亿大关,拍卖师的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这两个人如同扔数字游戏般,将金额推向令人头皮发麻的高度。
空气仿佛被抽干,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龙争虎斗。
当沈聿珩再次淡然报出“一亿两千万”时,连见惯场面的拍卖师都顿了顿。
宋好好突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耐,还有一丝被宠坏的骄纵。
她侧过脸,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沈聿珩身上。
灯光下,男人侧脸线条冷硬利落,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的确是副难得一见的极品皮相。
她红唇微启,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包括那个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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