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按在广成子肩膀上,没有一丝法力波动,却仿佛有一方宇宙的重量。
广成子只觉得肩胛骨咯吱作响,体内的仙力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镇压,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他引以为傲的仙躯,在这纯粹的肉身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
冷汗瞬间浸透了道袍。
周衍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没有一丝温度。
“巫……巫父!”
“是巫父!”
周围的人族看到周衍现身,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计,潮水般围拢过来,将周衍和广成子围在中央。
他们看向广成子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敌意,而看向周衍的眼神,则是狂热的崇拜与信赖。
这股由数万生灵汇聚而成的意志凝结成实质般的气运,压得广成子几乎喘不过气来。
“放……放开!”广成子又惊又怒,试图挣脱。
周衍笑了笑,松开了手。
他后退两步,环视了一圈关切地看着有巢氏的族人,这才重新看向广成子,语气平淡地问:“仙长,你说你是来赐机缘的?”
不等广成子回答,周衍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在为有巢氏处理伤口的妇人,和她身边那个冷得瑟瑟发抖的孩子。
“那我问你,你的道,能让这孩子在下一个冬天不被冻死吗?”
他又指向一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的老人。
“你的道,能让这位老人家今晚的碗里多一块烤熟的兽肉吗?”
“你的道,除了让你自己高高在上,让你们这些所谓的‘仙’显得与众不同之外,对这片土地,对这些挣扎求生的人,究竟有什么用?”
周衍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广成子的道心之上。
这些问题,他从未想过。
在昆仑山,他思考的是如何参悟大道、如何炼制法宝、如何提升境界。
他眼中的世界,是法则、是灵气、是因果。
众生?
在他们这些先天神圣眼中,不过是世界这幅画卷上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一派胡言!”广成子强自镇定,辩解道:“修仙,是为了超脱生死、是为了勘破红尘,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岂能与尔等凡俗的吃穿用度相提并论!”
“哈!”周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超脱红尘?连红尘冷暖都活不明白,连人间疾苦都不曾体会,你超脱个屁!”
这句话粗俗至极,却也直白到了极点。
“你们阐教讲究跟脚、讲究缘法,只看得上那些所谓的‘良才美玉’,把剩下的都当成垃圾一样抛弃。”
“而我巫教,不问出身,不看跟脚!”周衍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我只教他们如何用自己的双手,让弱者变强、让饥者食饱、让寒者衣暖!”
“我教的,是活下去的本事!是顶天立地的尊严!”
“你!”广成子被驳斥得面红耳赤,道心都出现了动摇。
他不服!
他乃圣人弟子,修的是玄门正宗,岂能被一个蛮夷巫师的歪理邪说所压倒!
“巧舌如簧!”广成子怒喝一声,决定用实力说话。
他掐动法诀,对着远处一座百丈高的小山遥遥一指。
“移山!”
轰隆隆!
那座小山竟真的拔地而起,在他法力的牵引下,缓缓飞上半空。
这一手法术引得周围一些年幼的人族发出了惊呼。
广成子脸上终于找回了一丝得意:“看到了吗?这便是仙法!一念之间,移山填海,非尔等凡俗之力所能企及!”
周衍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眉心盘古印记一闪。
“本源解析。”
下一刻,他当着所有人族的面,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学究,对着天空中的法术开始现场点评:
“看,他这一招移山术,灵力运转路线驳杂,有三成以上的能量都浪费在了发光、发声这些华而不实的特效上了。”
周衍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而且他对地脉法则的理解简直肤浅得令人发指。牵引山体时没有顺应地脉走向,而是用的蛮力。这就像抬一块石头,你非要跟它较劲,而不是找一个最省力的角度。”
“总结:华而不实,效率低下,差评。”
噗——
广成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仙法,在周衍嘴里竟然成了一个设计不合理的劣质产品?
还被当众打了差评?
“你……你懂什么!”
“我不懂,但我会看。”周衍摊了摊手,“你说你的仙法厉害,那我们来比一场,如何?”
“怎么比?”广成子下意识问道。
“就比这个。”周衍指了指不远处猎人们熄灭的篝火堆。
“比生火。”
说着,他不亲自下场,而是对着人群中喊了一声:“燧人!”
那位最早钻木取火、开启了人族熟食时代的部落首领,立刻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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