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的全名叫陈彦白，是个B级Alpha。
他以前在行政部门做助理，后来因为专业能力突出被调任到秘书处，但他从来都是负责向下对接工作，把资料整理好移交给高秘书或者秘书长，从不直接与沈文琅打交道。
现在高途突然离职，秘书处没人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担子自然就落到了他这个年轻新人的肩上。
沈文琅头也不抬，语气带着惯常的不耐烦：问高途。
高秘书他......陈彦白硬着头皮开口，已经调去行政办了。
沈文琅的动作顿住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气之下做了什么。
你自己找。他冷声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当初是怎么进的秘书处？
陈彦白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沈文琅烦躁地扯开领带，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这才两个小时而已，办公室里的秩序已经开始瓦解。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文件，却发现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桌上那杯茶早就凉透了，却没人进来更换。
往常这个时候，高途总会悄无声息地端来一杯新的，温度恰到好处。
沈文琅按下内线，语气生硬：
片刻后，陈彦白端着一杯白茶进来，动作生疏，会发出轻微声响。
......滚出去。沈文琅的声音里压着怒火，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以前高途从来都不会有声音的。
“废物。”
陈彦白：......
陈彦白：好委屈，以前我只管行政，不管泡茶啊！
待门关上，沈文琅拿起手机，下意识就要拨给高途，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不行。
他不能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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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沈文琅依然沉浸在怒气里，以至于牵连整个秘书处。
陈彦白准备的资料是在沈文琅办公室找的，不是最新版，沈文琅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吓得几个高管都不敢出声。
这就是你们找的替代人选？会议结束后，沈文琅对着秘书长怒吼，声音在整个走廊回荡。
秘书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沈总，高秘书调任太急，他的工作确实一时半会儿没人能完全接手。小陈虽然经验尚浅，但他刚到秘书处就和高秘书关系不错，对总裁办的工作流程还算熟悉，对接起来会比较方便......
沈文琅的怒火在秘书长这番解释后不降反升。
他猛地拍在会议桌上，震得笔记本电脑都跳了一下：调任太急？所以这就是你们交出这种垃圾报告的理由？
还和高途熟，再熟能有他熟吗！
秘书长冷汗直流，心里叫苦不迭。
正常的工作交接至少需要半个月，而且都是在原岗位进行。现在高途被紧急调到其他楼层，很多核心工作根本无法顺利移交。
他原以为沈总这么做必定有深意，毕竟他向来不会拿公事开玩笑。没想到这次，沈总纯粹是在意气用事。
沈总，高秘书负责的很多文件都需要他的专属密码才能调取，还有一些项目只有他了解来龙去脉。秘书长试图解释。
那就去问他。沈文琅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
会议室里陷入尴尬的静默。
几个高管交换着眼神，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秘书长硬着头皮继续：高秘书现在在行政办，按照规定，跨部门查询核心文件需要走流程审批，而且......
够了！沈文琅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
他当然知道这些规定，很多还是他亲自签发的。
他现在简直是在自打嘴巴。
今天之内，把所有缺失的材料补全。沈文琅冷冷地扫视全场，只是缺了一个秘书而已，HS不活了？还是说秘书处以前有高途撑着，以至于我没发现其他人都是在浑水摸鱼？”
“如果不能让我见识到你们的能力，那以后也不用来上班了，跟高途一起离开公司。
“散会！”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沈文琅看着堆积如山的待处理文件，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高途总是能把这些文件分门别类，按紧急程度排列整齐。而现在，下面的人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理不清。
秘书长内心os：冤枉啊，这才过去两个小时，为了防止出现纰漏，重点文件交接都要一页一页审核的，高秘书经手的又多，秘书处的材料都快堆成山了。
其实沈文琅也清楚，他们也是优中选优提拔上来的，不是不懂该做什么，只是不清楚他的习惯，也因为自己莫名看他们不顺眼。
内线电话响起，是前台：沈总，盛放生物的少游总到了，说是今早约见的。
沈文琅皱眉：“预约不是要提前三天？”
他根本不记得今天有这个行程。
“理论上是这样，但如果判定是要紧事也有临时给您加行程的情况。”前台那边传来翻找的声音，“今早九点，审批人是高途高秘书。”
九点，是高途提交辞职申请之前。
沈文琅想到高途心里就很乱：“行了我知道了，让人带他去会议室等着。
他翻遍桌面，终于在一个文件夹底下找到了日程本。
上面确实写着今天下午三点与盛少游的会面，墨痕很新，能看出是刚加的，是高途一贯的字迹。
连这种小事都要靠他留下的笔记，沈文琅烦躁地合上日程本。
而此时，在综合行政办公室的高途，正被几个老同事围着问东问西。
高秘书，听说总裁办今天乱套了？
高途没有过多言语，随口说了句‘不清楚’含糊过去，继续整理手中的文件。
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要紧并且急用的文件登记表，与从前在总裁办处理的干净整洁形成鲜明对比。
沈总是不是故意的啊，把你调走又处理不了工作......
这些小事，沈总很快就能适应。他淡声道，不知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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