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渴望与克制在他的脑海里激烈交战,让他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僵硬,步伐也不如平时那般沉稳利落。
反而带着点别扭。
他几次悄悄抬起手,又迅速放下,假装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或者将手插进了西裤口袋里,试图掩饰那无处安放的冲动。
高途虽然目视前方,但身旁这个存在感极强的Alpha那些细微的小动作和过于专注的视线,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视线灼热地聚焦在自己的腹部。
他大概能猜到沈文琅在想什么。这让他耳根有些发热,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中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情绪。
沈文琅是孩子的父亲。
他有资格这么做。
高途忽然停下了脚步。
沈文琅正沉浸在内心的挣扎中,差点撞上他,连忙也刹住脚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语气立刻带上了紧张。
高途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沈文琅那刚刚从口袋里抽出来还带着点僵硬的手。
沈文琅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又想把手藏回去。
就在他动作之前,高途极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般,却又清晰地传到了沈文琅耳中:“我没说不让。”
说完,他便转回头,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只是脚步放慢了些许。
沈文琅愣在原地,足足过了两三秒,才猛地反应过来高途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喜悦和激动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再次抬步跟上,这一次,他的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试探性地贴上了高途的后腰与微微起伏的小腹交界处。
掌心下传来的温热触感,让沈文琅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满满地充盈了。
混合着保护欲和强烈占有欲,也出于Alpha本能,沈文琅不自觉地释放出些许鸢尾信息素,将眼前的人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中。
高途感受到温热的手掌和带着明显标记意味的信息素,身体僵了一下。
让沈文琅的手在自己腹部待了一会儿,他才微微侧身,拉开一点距离:“沈文琅,我......后面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回去是必须的,毕竟小晴还在那边,而且,他终究还是不能这么不负责地抛下公司事务。
他暗示沈文琅,自己需要离开。
沈文琅却是完全没听懂这层意思,他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嗯,工作是得做。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
高途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了一下,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我的意思是,工作不在这个城市,我得......”
沈文琅闻言,脚步都没停,直接打断他:“哦,那我让人帮我收拾一下行李。”
高途:“......”
他看着沈文琅那张写满了“我跟定你了”的脸,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想到他寻偶症发作的失控状态,还有此刻眼底那一丝偏执,高途最终还是将更直接的拒绝咽了回去,试图用更温和的方式劝解:“沈文琅,你也有你自己的工作,HS集团离不开你。我们之后可以随时再见面。”
他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承诺。
再见?再见个鬼!
沈文琅在心底立刻反驳。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人,怎么可能再放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那种分离的空洞和痛苦他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一股烦躁涌上,他几乎要脱口而出——“高途,你脑子是......”
忍住!
沈文琅,管好你自己的嘴!
别说让高途不开心的话。
他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嘲讽和焦躁压了下去,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换了一种方式,只是依旧固执:“高途,你当HS是纸糊的吗?风一吹就散了?”
他心想,等前期X控股那边注资的七十亿资金给花咏汇过去,完成那部分的股权收购,HS就彻底成为他沈文琅一个人的产业。
作为唯一的老板,他想不想上班,什么时候上班,那都是他说了算,没有谁能左右他!
当然......
高途除外。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高途看着他,眉头微蹙,依旧试图讲道理:“你是HS的总裁,你需要对集团负责,这是你的责任。”
“负责?” 沈文琅像是被这个词戳中了某个点,理直气壮道,“那你也该对我负责!”
他像是找到了无比正当的理由,继续控诉道:“花咏离开P国三年,他的X控股不也照样运转得好好的?HS就不行?一夜之间难不成能塌了?”
他的逻辑简单而直接,甚至带着几分被逼急了的蛮横——工作永远做不完,集团离了谁都能转。但他沈文琅此刻离了高途,不行。
高途必须对他此刻自己的状态负责,而负责的方式,就是待在他身边,让他看着守着才能安心。
放在以前,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在沈文琅面前说什么“爱情比工作重要”、“伴侣是第一位”这种酸掉牙的论调,他绝对会毫不客气地送上嘲讽三连。
笑话!
说这种话的人,大概是古早恋爱脑类型的言情小说看多了,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一点都不现实。
HS是他摆脱P国商圈束缚的方式,每一个项目都在证明他沈文琅可以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工作带来的成就感,不比那些虚无缥缈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感情可靠的多?
谈恋爱?
麻烦死了!
要花时间猜测对方的心思,要应付莫名其妙的情绪,还要牺牲自己的节奏去迁就。有那时间,他多拿下一个项目不好吗?
把生命的意义完全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简直是自寻死路。
所以以前,他根本不明白花咏为什么为了盛少游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举动,他尊重,但不理解。
然而现在......
他跟在高途身边像个甩不掉的尾巴,脑子里盘旋的不是怎么在谈判桌上压价,而是琢磨着怎么才能不被嫌弃地跟高途回家,怎么才能让他点头允许自己进入他的生活。
他想让高途喜欢他。
可是目前看来,他还不太会追人。
那个曾经被他嗤之以鼻认为麻烦又可笑的事,如今却成了他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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