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共三男一女,为首的男人扫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屏风后。
不等张隆达开口,几根银针穿过木雕屏风上的空隙,直直地朝着他们的面部飞来。
四人迅速散开、躲过飞针,默契地好似已经排练了无数遍。
拿起腰间的短刀作为武器,其中两人冲了上去,张隆达和另外一名遮住面容的姑娘站在原地。
两把短刀一左一右破开屏风,露出屏风后本该昏睡不醒的新嫁娘。
碍事的喜帕和凤冠都被她扔到了一边,喜袍下更是直接掏出了一把黑伞。
三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招招都是冲着对方的死穴去的。
张隆达看了半天,确认张海汐离开本家也没有懈怠后这才叫停了这场别开生面的“见面仪式”。
“别玩了,跟我们一起回去。”
同时出手的三人又同时收手,两个退到了张隆达身后,一个在张隆达面前站定。
“我姐在哪儿?我要跟我姐待在一起。”
“她失踪了,我们在找她。”
张海汐不说话,穿着一身刺眼的大红色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张隆达。
“……她有她自己的任务。”
“哦,那你也给我一个任务,让我顺理成章留在九门吧!”
“胡闹!”
说着“胡闹”的张隆达伸出发丘指就要把张海汐打晕了带走,后者不退反进,把长发拢到一边,低头把脆弱的后脖颈暴露给他。
“来,你动手吧!反正见不到我姐我是不会回去的。”
被绑回去了她也能跑出来,有本事一直把她拴在他身上。
发丘指伸了又缩,张隆达最后还是没有对她下手,转而询问道。
“想要什么直说。”
别在这儿跟他拐弯抹角的闹,他又不是她亲爹和亲姐。
“我要探心针。”
本就不带一分笑意的眼神变得更冷了,张海汐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上手抓住了张隆达的胳膊。
“隆达叔,我知道你带了的,给我吧!”
不过五寸长的细长长针从张隆达的袖子里滑出来,长针尾端透明偏扁平,上面还沁着一点不易分辨的暗红色。
“为什么要留下?”
“我在九门发现了当初追杀我、我姐还有张瑞松的那批人。
与其把危险留在我们张家内部,不如转移一下他们的视线?”
张启汕的能力,张副官的血脉,都足以留住那些人的目光。
再不济,还有个从青铜门里死里逃生、意外获得长生的家伙可以作为备选。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张隆达手里的探心针,不料后者往后一躲,张海汐抓了个空。
“隆达叔……”
“很危险。”
“我要嘛!”
张隆达不肯给,甚至一个眨眼间就不知道他把针藏哪儿去了,张海汐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衣服,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悄悄用眼神搜寻,争取一次拿下。
不肯答应的张隆达揣手拨弄着袖箭上的机关,其他三人早就识趣地各自跑到一个角落里放风去了。
“你爹和你姐迟早会回来,别做傻事。”
“我只是在做身为张家人该做的事,叔,把东西给我呗!”
张家人的瞳孔颜色和正常人不一样,有的极深,有的极浅。
张隆达就是瞳孔很深、如同被墨色渲染的那一种。
张海汐的瞳孔颜色就是浅浅的琥珀色,要不是测过血脉浓度,张隆达最开始都以为是本家人从外面偷了两个混血儿回来。
张家人的发丘指也是不一样的,张隆达发丘指上的茧很厚,那是常年摸索机关留下的痕迹,和张海汐这种只是在训练场地练习的发丘指不一样。
长针挽长发,张隆达的动作有些生疏,可能是太久没有给小孩扎头发了。
还记得当初张隆安把这对双生子抱回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张家已然四分五裂,剩下的一部分本家人不得不逃离老宅、重觅家宅。
已经习惯了离群索居的本家人无法在普通人中隐藏住自己,这两个被带回来的血脉浓度不低的孩子就成了最好的参照。
是张隆达拍板建议找个普通人来照顾她们。
她们是在普通人和张家人共同影响下长大的孩子,张家人借着她们的生活学习做一个正常人。
后来张隆安也出了事,抚养她们长大的责任就彻底落在了张隆达身上。
可惜张家内部分裂得太严重,他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保全所有人,不得已只能送她们暂时离开本家,暗中派人保护她们。
“我再给你安排两个在暗中保护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说,暗哨联络方式还记得吗?”
“不用了叔,再来两个,都能赶上族长选亲卫的最低标准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张隆达相信她……才怪了!
“那都是族长的职责,不是你的。”
“不是你们说族长就是个——”摆设。
被捂嘴的张海汐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错了。
“那些人早晚会死,张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软柿子……玩够了就回家。”
自家的孩子,就算在外面闯了祸,作为张家本家仅存的几个长老之一,他也还是护得住的。
“嗯嗯!对了,我弄了一批金子,叔你找人帮我运一部分走吧。”
轻装来、重担走的张家人带走了放在张启汕府上的一部分金条,等张启汕从密室里出来时,只能望着少了一半金子的库房沉默不语。
好不容易劝走了本家人,心情大好的张海汐单手托着盖着大红喜帕的纯金凤冠,踏过满地的尸体,在无人的街头哼着歌。
在密室里等得都快打起来的陈皮和黑瞎子已经在思考如何埋尸了。
“张海汐!”
“哟!张大夫回来了!”
没理这两个看上去心怀鬼胎的家伙,张海汐把破破烂烂的外袍往旁边凳子上一丢,蹬着鞋爬上屏风后的床。
“他们走了,各自回家洗洗睡吧!”折腾了一天一夜,她也累了。
至于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同床共枕什么的,她这儿倒是还有点没用上的毒药可以给陈皮,到时候把人往柴房里一丢就完事。
背后发凉的陈皮第一个走了出去,只是走之前用不善的目光瞥了眼站着不动的黑瞎子,心里思考着这么大的块头能喂多少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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