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经过无数风沙岁月洗礼后本就脆弱,压根经不起碰撞。
铺天盖地的嗡嗡声很快从船舱里传来,大白蛇也越发焦躁不安,张海汐跟着沉船一起被甩得左右摇晃。
“陶罐碎了,你们先走!”
汪默或许有办法驱赶尸鳖王,但向导就是一个普通人,他经不起尸鳖王的毒素侵入。
听说有危险的东西要出来了,向导毫不犹豫地上了骆驼逃走,汪默也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即跟着上了骆驼。
但他不是为了逃走,而是为了给张海汐指路。
“尸鳖王不敢靠近西王母国,走这边!”
焦躁不安的大蛇在尸鳖王出来前露出了真面目,张海汐趁机踩着它高昂着的大脑袋跳出了流沙的范围。
骑着那匹还没来得及跑远的骆驼,她也朝着汪默离开的方向狂奔。
两人一蛇再加一堆虫子在沙漠里发起了竞赛,场面新鲜又诡异。
结果也正如汪默所说,尸鳖王不敢靠近深陷于沙漠地凹处的西王母国,大蛇则是刹不住脚一头掉进断崖,撞断了不少树。
饿了太久的尸鳖王不愿放弃眼前即将到手的美食,围着他们虎视眈眈。
断崖下的大蛇不知为何没有再爬上来,但耳边依旧传来了蛇类独有的嘶嘶声。
在两种声音的交响下,张海汐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困了。
她往自己后背上一摸,摸出了一只还没有完全死透的尸鳖王。
对方颤抖着翅膀想要挣扎着飞起来离开,却被张海汐直接用手指拈死。
尸鳖王是死了,动作快过脑子的张海汐也一头栽倒在了黄沙里。
汪默喉咙里的“不”字完全没有发挥空间,眼睁睁看着张海汐栽倒在地,他的第一反应是抱着陶罐往后撤了一步。
还好还好,陶罐没碎。
旁边围着他们的尸鳖王够多了,不能再放出来更多的尸鳖王。
他是打算摘下张海汐脖子上的铭牌带回汪家的,这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张海汐,就被她本能的身体反应给打了一拳,这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左眼睛上。
好消息是搭档没死,坏消息是他眼睛被打出血了。
又想报仇又怕再次被打的汪默想要对着别的东西出奇,却只能抓着一把沙子往断崖下扔,希望能砸死那条给他们增加工作量的大蛇。
张海汐醒过来的时候面前还是那堆沙子,还好面具给她保留了呼吸的余地,不然她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沙子淹死。
“你眼睛怎么了?这里还有别人?”
听着张海汐无辜又严肃的语气,汪默气得又抓了一把沙子往断崖下扔,可惜晚上的风临时变了风向,沙子全都吹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呸!呸!呸!没别人,先想想怎么出去。”
“哦,罐子给我,我直接走出去就行。”
她不怕被咬,咬完了还有抗体,她当然可以当着尸鳖王的面大摇大摆地离开。
汪默咬紧后槽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一样。
“那我呢?”
她自己走了,留他在这儿等死?
亏他刚才还想着把她的铭牌带回去,是他自作多情、同情心泛滥了。
“你把蛇给我,我把你揣回去。”
汪翰叮嘱汪默的是,必要时可以拿张海汐扛伤,但是必须把她人带回去。
但汪翰对张海汐的叮嘱是,必要时可以直接挖出汪默背后的黑毛蛇带回来。
“喝了你的血,我也能出去。”
说话间,汪默已然拔出匕首朝着张海汐划去。
在生死的面前,其他都排不上号。
但张海汐的速度更快、出手更狠。
她直接一脚踢在了汪默膝盖上,对方当场给她行了个跪拜大礼,脸和脸面一起被埋进了沙子里。
论武力,汪默打不赢她,不然早就趁她昏迷的时候取血了。
及时改变策略的汪默在沙堆里翻了个身,把匕首递给张海汐以示友好。
“打个商量,你给我点血,我付你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汪默没想好,但他故意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把脸放在了张海汐腿上,语气低沉中带着一丝诱惑。
“我也可以~”
下一秒,张海汐想都没想就把他推飞出去。
“我不吃人。”
汪默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又重新转过身看向张海汐,拉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一个很危险也很脆弱的地方,练武者不会轻易让人碰到。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的示好很有诚意,求生欲也很旺盛。
发丘指被他带着朝衣领以下的地方移动,最后把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试试吗?”
张海汐还是摇头,诚然汪默长得并不差,只是比较阴柔,属于她没有的那一款。
但是,她还记得自己不仅是个有家室的人,还是个有一堆家室的人。
她现在不敢再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人,她怕汪明月知道了直接大开杀戒,从张家杀到汪家来。
她的拒绝也在汪默的意料之中,但他并没有放弃,舌尖划过空荡荡的手腕,趁她不备直接咬了上去。
张海汐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在汪默动嘴的一瞬间抬脚将他摁倒在沙地上,直接坐在他的脖子上,两条腿呈“M”形把他的两只手也给制服住。
“你为什么不求我?”
她就是想看看汪默为了活命能做到哪一步,结果这狗东西张嘴就咬,她刚才差点没收住力气直接把人绞杀。
“我求你!”
他就这么一边和张海汐对视,一边说着求饶的软话,一边用脸贴近过于隐私的位置,看起来像是要……
“张嘴。”
匕首在左手手心里划开一道口子,坐着往后退了一小截的张海汐从他的脖子上转移到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往上托起,吞咽声在空旷的沙漠里被无限放大。
她的麒麟血脉浓度很高,一次性喝太多会致死,所以估摸着量差不多后,张海汐把手收了回来。
看着那道被汪默用牙齿一点一点磨开大的口子,她嫌弃地把血和唾液一起擦在了他的脸上。
“你属狗吗?”
汪默看上去并不生气,甚至心情颇好地反问道。
“那你养狗吗?”
“……曾经养过。”
“然后呢?”
“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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