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虽说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但其实过得还是很快的,尤其是对于黏糊的小情侣来说。
大学的生活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陌生的城市和人群,加上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和学习节奏,让叶秋白还是隐隐有些紧张的。
他最终考入了北方那所顶尖的学校,而姜砚却是留在了南方本地的一流大学。
物理上的距离是如此的真实且具体,再也不是下课走两步路就能说话的轻松了。
一开学,叶秋白忙着适应气候和学习,每天都三点一线奔波在教室、图书馆和实验室,不过这也很好的缓解了他内心强烈的不舍,但是偶尔在深夜独自回宿舍的路上,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还是会在那片海滩上,那片星空下,以及那个湿热的吻。
他和姜砚的联系还是主要依靠视频电话,基本上都是叶秋白晚上忙完回到宿舍,或者是在姜砚打完球之后打一会儿。
“看得到我吗?”
姜砚帅气的面容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背景是宿舍,但被他带来的各种手办和小物件摆的满满当当,有一种凌乱的整齐感,但真的很有生活气息。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也长了些,此刻还是微微湿润的状态,穿着宽松的跨栏背心,脸上是一贯的灿烂笑容。
“嗯。”叶秋白点头,相比起来,他这边的环境就要简单很多,只是原始的宿舍白墙。
“今天怎么样?你们那个变态教授不会又留了很多作业吧?”
“还好,不多。”
叶秋白的回答延续一贯的简单风格,多数时间都是他在安静的听着姜砚絮叨,讲他新认识的同学,参加了什么有趣的活动和社团,又点到了什么特别难吃的外卖,或者是晚上被蚊子咬的根本睡不着。
事无巨细的,不管大事还是小事,姜砚总是对他有很强的分享欲。
但也有很多时候,两人是开着视频自己做自己的事,叶秋白看书学习或者在写代码,姜砚则是在打游戏、拼模型或者躺在床上看漫画书。
即使不说话,两人也能从偶尔抬头的对视中清晰地感受到彼此之间的羁绊和爱意。
“你看我新买的键盘,酷不酷?”姜砚高兴的将摄像头对准手中的新设备。
“酷,适合你。我们这儿枫叶也变红了,很好看。”叶秋白也将摄像头对准窗外的景色。
姜砚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什么,故意逗着对面的人,“今天我在食堂里吃到了很好吃的糖醋排骨,好像比你做的还要好吃一点。”
“不可能!”每到这时,叶秋白就会蹙起眉认真反驳。
然后把姜砚可爱到。
虽然他们一直这样通过分享的方式来参与对方的生活,但距离上带来的不便,还是会真的给两人带来一些不可避免的隔阂。
第一次发生矛盾就是因为一个突然取消的计划。
原本周末姜砚定好了要过来看他,但叶秋白所在的课题小组临时接到了一个紧急实验,没办法,他只能跟姜砚如实说明。
视频里的姜砚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和低落,让叶秋白看的心都揪住了,也是让他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动摇。
他知道这些实验项目真的很重要,但在看到姜砚的眼睛时,却又显得苍白无力。
“没事,你注意身体,记得好好吃饭。”姜砚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办法了。
自从这次之后,叶秋白就一直泡在实验室里,几乎日夜颠倒的状态,而姜砚好像真的生气了,信息回应的越来越简短,时间也越来越长。
在两人都没有注意的角落里,天气已经慢慢变凉,叶秋白很不幸的感冒了。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扑簌簌往下落叶的大树,那种萧瑟孤独的感觉再一次将他包裹。
姜砚的视频电话是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接听。
屏幕的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背景是宿舍走廊,看到视频被接通,立马开口问道,“你怎么样了?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问了你室友才知道你生病了!”
“没事,就是感冒了。”
“药喝了吗?水呢?体温测了没?我就知道,你一忙起来就照顾不好自己,北方又那么冷,你肯定没好好穿衣服!”
听着他又是关心又是责备的话,叶秋白却感觉很是温暖,甚至喉头都哽咽起来。
“吃了,室友帮我买了药。”他轻声回答道。
姜砚又不放心的絮叨了很久,看着叶秋白快要睁不开眼了,声音才软了下来,“乖,你睡吧,我看着你。”
叶秋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姜砚这时也回到了宿舍,他将手机固定在一个位置,催促道,“快睡!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哪都不去。”
叶秋白拗不过他,再加上也确实没精神了,乖乖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还能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温柔的注视,就像是以前生病时,姜砚坐在他的床头一样安心。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手机早已经自动关机了,他赶忙充了电打开,看到姜砚凌晨时段发来的消息。
“醒了告诉我退烧了没有。”
“记得吃早饭!”
“好好照顾自己,下次再这样我就买票飞过去天天盯着你。”
叶秋白笑了笑,真是又幼稚又可爱。
“退烧了。”
“嗯。”
“好。”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缓和了过来,又开始恢复了每晚的视频通话,叶秋白也开始学习给姜砚发一些路上碰到的可爱猫狗,或者只是简单的问他在干嘛,而姜砚则会在叶秋白为写代码卡主而发愁时,用他那套感觉逻辑来出主意,虽然绝大多数都没什么用,但很奇怪,叶秋白听了一点都不焦急了。
视频通话的那个小窗口变成了链接南北小情侣的纽带,让他们即使相隔数千公里,也能参与进对方的生活里。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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