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期末考终于结束,叶秋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家的行李,心里却是有点沉重的。
姜砚和他定了同一个航班,两人一起回去,回到那个熟悉又充满了压力的地方。
机场里人很多,两人顺利的过了安检。姜砚有些兴奋地一路上都在念叨着他心心念念的本地小吃,回去之后要去哪玩儿,叶秋白听着他的念叨点头回应着,目光却是一直盯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建筑物。
他知道,这次回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这也是他如此心不在焉的理由。
出发前一夜,姜砚突然抱着枕头蹭到了他的头边,在黑暗中小声说着,“这次回去,我想跟我家里人说我们的事。”
叶秋白并没有回应,因为他的心已经开始狂跳不止了。
他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一股混合着紧张和期待的情绪让他喉咙发紧。
“你想好了?”
“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而且我觉得他们能接受。就算一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我就认定你了。”
短短四个字,让叶秋白的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他抬起头,在黑暗中准确的找到了姜砚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此时,姜砚正满脸开心的坐在叶秋白身边,随着耳机里的音乐节奏轻轻晃着脑袋。
叶秋白扭头看向他,他知道姜砚的家里氛围是温馨开明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坦然接受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
在他繁重的思绪中,飞机缓缓落地,南方带着些水汽的空气扑来,让两人都倍感熟悉。
姜家的车早就等在外面了,看到两人出来,司机赶紧上前接过行李。
慢慢地,眼前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小区,姜家别墅前依旧开满了鲜花,也不知道姜母是怎么做到的,每一朵都被照顾的很好。
姜砚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着叶秋白的手打开了家门。
“爸!妈!外婆!我们回来啦!”
姜母满脸笑意的从厨房中出来,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关心道,“回来啦,路上累不累?冷不冷?快进来,外面冷得很,秋白也是,别客气。”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在看到相握的手时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速度快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姜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闻言也抬起头,目光在叶秋白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回来就好。”
就在这时,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还是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脸上笑眯眯的,这就是姜砚的外婆。
她的目光直接定在了叶秋白身上,带着一丝好奇和审视。
“这就是秋白吧?”外婆的声音清亮,带着笑意说道,“总是听小砚和他妈妈跟我念叨,说是长得又好看脑袋又聪明,还懂事的很,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她毫不见外的拉起叶秋白另一只手拍了拍,“好孩子,路上辛苦了。”
叶秋白还没有接触过这样热情和自来熟的老人,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微微躬身,“外婆好,我是叶秋白,路上不辛苦的。”
外婆满意的点点头,目光看向两人依旧紧握的手,笑容更深了些,“好好好,两人赶紧洗手准备吃饭了,今天是他妈妈亲自下厨,做了好多你们爱吃的!”
不得不说,姜母的手艺是真的很好,晚餐做的很是丰盛,延续了姜家一贯的欢乐气氛。
姜母时不时给三个孩子夹菜,姜父偶尔也跟着说两句话,姜烁更是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而最让人意外的居然是外婆。她的思维一点都不像老年人,甚至前卫的可怕。一会儿露一个姜砚小时候的糗事,让姜砚简直想把自己埋进米饭里。
这样亲近的一家人,让叶秋白也生出了一丝归属感。
但他还是紧张的很,因为他能感觉得到,桌上欢乐的表面下,暗藏的是每个人对他的审视,尤其是外婆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让他真的很没底。
姜砚也看了出来,但他不好明面表示什么,只是在桌子下面用腿轻轻碰了碰叶秋白的膝盖,传达着无声的安慰。
饭后,姜母和外婆进了厨房,姜父去了楼上的书房,姜砚也就将人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关上房门,两人紧张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怎么样,我说了吧,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尤其是我外婆!”
看着他明明紧绷的要死还是装出轻松的样子,叶秋白心软了一下,主动将人抱住,“嗯,大家都很好。”
姜砚也用力的回抱了一下,然后将人松开,带着坚定的决心开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姜砚离开的背影,叶秋白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风景,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手心。
两人相处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而这些瞬间也在此刻变成了一股力量涌进他的身体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门被轻轻推开来,姜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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