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山回来之后又过了几天,这天傍晚,叶秋白刚结束了在码头上的活计,正打算去老铁锤酒馆解决一下晚饭,却在村口被一个神色慌张的中年男人给拦住了,是村里的木匠,叫巴尔克。
“叶!看到姜先生了吗?”巴尔克的声音很大,语速也很快,他伸手一把就拽住了叶秋白的胳膊,力气大的让他皱了皱眉。
“不知道。”叶秋白试图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
“完了完了!我家的小托比现在烧的跟个火炭一样,浑身还在发抖,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玛莎说他下午还好好的,有人说看到姜先生往这边走来了!”
就在这时,姜砚从不远处的小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株刚采摘的新鲜草药。
巴尔克立刻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就冲了上去,“姜先生!姜先生救命!我儿子托比他……”他又语速很快的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姜砚面色一沉,“带路。”
巴尔克的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没走几步就到了一间木屋,一打开门,首先就传来了小孩子压抑的哭声和呻吟声,还有一个站在床头抹着眼泪的夫人,她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床上是一个看着五六岁的小男孩,小脸烧的通红,嘴唇干的开裂,此时正不舒服的蜷缩着,身体时不时还抽动一下,嘴里含糊的说着“好冷……好难受……”
姜砚快步走上前,先是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眉头微微蹙起,“高热。”
他的声音很是冷静,让紧张慌乱的巴尔克夫妇稍微冷静了一下。
“过来帮我按住他,别让他伤到自己。”姜砚对着巴尔克说道,同时迅速打开自己随身带过来的药箱,取出一把银针。
巴尔克连忙上前,用自己粗糙的大手小心按住孩子乱动的四肢,掌心下是孩子身上滚烫的温度。
“需要物理降温,准备温水和布巾。”姜砚头也不抬的吩咐道,那妇人听到连忙跑出去准备。
很快水就端了进来,姜砚将布巾浸湿拧干,开始擦拭起孩子的额头,脖颈处和四肢,他的动作专业又沉稳,巴尔克在一旁看的满头大汗,急的不行,但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叶秋白一直沉默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焦急又有些混乱的一幕场景,孩子的每一声呻吟都像是一根针,精准扎在那些他刻意隐藏忽视的记忆里,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姜砚擦拭了好一会儿,额头也冒出了细汗,他还需要调配一下内服的药,但手上的动作现在不能停,于是他起头,目光穿过巴尔克落在外面的叶秋白身上。
“叶秋白,你来继续帮他擦拭,重点是腋下和腿弯处,就像我刚才那样。”姜砚直接叫了他的全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叶秋白一愣,站在原地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那个痛苦的孩子。
“快点!”巴尔克也扭头看向他,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祈求。
姜砚的目光依旧看着他,带着一种无声的催促意味。
叶秋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开腿走到了床边,从姜砚手里接过那块已经有些温热的布巾,湿漉漉的触感让他有些别扭和陌生。
他学着姜砚刚才的样子,有些笨拙,甚至可以说是僵硬的开始擦拭着孩子滚烫的肌肤,他的动作并没有多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看孩子的视线,只是低头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片皮肤。
姜砚看他上手,就转头去配置药剂,将几种不知名的药粉混合在碗里,用温水细细化开。
孩子似乎是因为物理降温起了作用而舒服了不少,嘴里的哼唧声小了,也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了。透过烧的朦胧的视线,正好就对上了正在为他擦拭的叶秋白的眼睛。
叶秋白猛地对上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因为发烧而显得颇为无神和无辜,让他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停顿了一下。
孩子看着他,也许是感受到了这个陌生叔叔正在笨拙的帮助他,也许是因为高烧模糊了对陌生人的恐惧,他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含糊说了一声;“谢谢……叔叔。”
这小小的声音听在叶秋白耳中,却像一道惊雷一样。
他手下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手里的布巾被攥得紧紧地,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灰暗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震惊、茫然,还有一丝被这种单纯的情感击中的无措之情。
之前的生活里,他已经习惯了冷漠和排斥,甚至习惯了被别人当成怪物和麻烦,也早就习惯了背负着愧疚和诅咒一直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可是现在这一声奶声奶气的感谢,是如此纯粹,毫无杂质地将他整个人包裹住,轻易地透过他伪装起来的外壳,触碰到了内里早已荒芜腐烂的沙地。
姜砚这时调好了药剂,走过来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也看到了叶秋白僵硬的背影和孩子懵懂依赖的眼神,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巴尔克,示意他喂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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