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烦躁的转了个身,将被子拉到头顶,试图以此来隔绝这些思绪。但被子里狭小的空间反而让那股药草香味变得更加清晰了,在鼻尖一直萦绕着,久久都消散不了。
他猛地坐起身,走到水缸旁边舀了一瓢凉水灌下去,冰凉的液体从喉咙顺下去,但一点都没有将心里的悸动给浇灭,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伸手将窗户打开,让夜风吹进来,带着凉意吹在他有些发烫的脸上。他不禁看向村尾的方向,姜砚的小屋并没有灯光,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
“我这是怎么了……”他问向自己,声音里充满了困惑,这种不受控制的心跳,这种在意对方一举一动的感觉,这种想要靠近但又明显害怕的矛盾都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即使是在他最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与此同时,姜砚也并没有入睡,他坐在桌边,并没有电灯,那本写着“叶秋白”的笔记本就在手边,但他没有再打开看。只是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听着窗外的虫鸣,一向平稳无波的心里却因为白日里短暂的几次接触而泛起了涟漪。
他行医多年,见过无数病患,早就已经习惯了和人保持恰当的距离和绝对的理性感,但面对叶秋白时,他总是一次一次的打破惯例。想要更多的了解他,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想要解决他所有的痛苦,这明显已经超过了医生对病患的范畴。
他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位置,那里跳动的节奏也比之前快了很多。
“叶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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