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提问环节，问题果然绕不开私人关系。
“请问二位，基金会以双方名字命名，是否意味着一种更稳固的伴侣关系公示？”
姜砚接过话筒，神情自然：“基金会是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发起的事业，希望它长久、稳定地运行下去。至于我们的关系，”他看了一眼叶秋白，叶秋白微微点头，“如各位所见，很好。但这属于私人领域，我们今天更想聚焦在基金会上。”
“叶先生，之前柏林音乐会上的‘回家’邀请，和今天共同成立基金会，是否代表您未来事业重心会转向国内，甚至可能减少台前演出？”
叶秋白沉吟片刻：“演出会继续，但可能会更重质而非量。基金会的事情需要投入时间，音乐在哪里都可以做，但有些事，”他顿了顿，“需要在这里做，和对的人一起。”
最后一个问题抛给姜砚：“姜先生，成立这样一个非营利性的艺术基金会，在商业上并非最优化选择。您如何平衡商业逻辑与公益初衷？”
姜砚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他惯有的淡定：“商业的成功，是为了拥有选择的权利。现在，我选择做这个。至于平衡，”他看向台下，“我认为，让美好的事物发生并延续，本身就是最值得投资的‘商业’。”
发布会结束后的简餐会上，叶秋白被几位音乐界的前辈拉着说话。姜砚应付完两拨媒体，走到稍远的窗边透气。
叶秋白好不容易脱身，找到他，递给他一杯水。“累不累？”
“还行。”姜砚接过水，喝了一口，“你刚才讲得很好。”
“背了半天词，比开音乐会还紧张。”
“以后习惯了就好。或者不习惯也行，不想来的场合可以不来。”
“那怎么行。”叶秋白也看向窗外，城市的光映在他眼里，“名字都挂上去了。”
晚些时候，两人回到公寓，叶秋白换下西装，忽然想起什么，走到钢琴边，抽出那张冰岛的明信片。
“秦观澜他们，‘下个世界’……到底什么意思？”他问，这次问得更认真了些。
姜砚正在解领带，闻言动作停了停。他走到叶秋白身边，也看着那张明信片。
“意思是，”他缓缓地说，斟酌着用词，“他们大概又找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迫不及待想去体验了。就像这个基金会，”他指了指被叶秋白放在钢琴上的那份蓝色册子，“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新的‘世界’。”
这个解释似乎合理，又似乎留了足够的空白，叶秋白没有再追问。他把明信片重新插回去，手指无意识地按了下琴键，发出一个清脆的单音。
“下周，”他说，“是不是该去看看基金会第一个试点的学校选址？”
“嗯，在邻市。”姜砚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车去，顺便当兜风。”
夜色渐深，钢琴上的蓝色册子静静躺着，旁边的明信片上，冰岛的黑色沙滩与苍白海浪凝固在另一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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