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食堂忙过最鼎沸的那一阵,何雨柱正靠着水缸边歇气,拿着个破瓢舀凉水喝。心里还琢磨着昨晚易中海那十斤白面的事儿,越想越觉得窝火,喉咙里的凉水都带着一股子憋屈味。
忽然,食堂门口的光线暗了一下,一个身影怯生生地挪了进来。
“那个……傻柱……在吗?”
声音温温软软的,带着点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何雨柱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
只一眼。
他手里的破瓢“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剩下的凉水泼了一脚面,可他浑然未觉。
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从头到脚都僵住了,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嗡嗡作响的耳鸣和一片空白的脑海。
门口站着个年轻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劳动布外套,身形苗条,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简单挽了个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
一张何晓雨刻骨铭心的脸!
柳叶眉,杏核眼,鼻子挺翘,嘴唇薄而红润……那眉眼,那轮廓,活脱脱就是那个在叔叔家小饭店里,总是偷偷看他炒菜、会红着脸给他递毛巾、让他青春期萌动的心跳漏掉好几拍的服务员——小晴!
可……又分明不是小晴。
眼前这个女人,脸色带着点营养不良的苍白,眼底下有淡淡的青影,那是长期睡眠不足和操劳留下的印记。她的眼神不再像小晴那样清澈明亮,带着少女的羞涩和憧憬,而是蒙着一层生活重压下的愁苦和谨慎,看人时习惯性地先垂下眼皮,再悄悄抬起来打量。
她的身姿也不再是少女的轻盈挺拔,虽然依旧窈窕,但腰胯间依稀可见生育过的圆润痕迹,举手投足间,是一种被生活磨砺过的、逆来顺受的柔韧,少了矜持,多了几分属于已婚已育少妇的、难以言说的倦怠和韵味。
她是秦淮茹。
何雨柱脑子里嗡嗡作响,前世今生的影像疯狂交错重叠。
雨夜的闷棍,小晴担忧的眼神,麻袋下的黑暗……轧钢厂的炊烟,易中海的训斥,龙哥狰狞的笑……最后全都凝固成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让他心脏骤停又疯狂抽痛的脸!
怎么会……这么像?
“傻柱?”秦淮茹被他直勾勾、煞白着脸、如同见鬼一般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手指绞着衣角,声音更低了,带着点不安,“你……你怎么了?我……我是来……一大爷昨晚说……”
何雨柱猛地回过神,胸腔里那颗心这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撞得他肋骨生疼。他慌忙低下头,掩饰住脸上失控的表情,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瓢,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地发抖。
“没……没事!”他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刚……刚手滑了。秦……秦姐,你咋来了?”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尽量让目光显得正常些,却还是不敢完全聚焦在她脸上,只虚虚地看着她身后的门框。
秦淮茹似乎松了口气,但眼神里的疑惑还没完全散去。她往前挪了一小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几张毛票和几两粮票。
“是一大爷让我来的……”她声音细细的,带着明显的难为情,脸颊也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低着头不敢看何雨柱,“他说……说你答应了的……那十斤白面……让我先……先跟你拿钱,或者……或者票……”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垂得更低,露出后面一截白皙的脖颈,脆弱又可怜。
何雨柱看着那几张可怜的票证,再看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酸涩刺痛,五味杂陈。
易中海……你真是好算计!自己当了圣人,逼着他出血,却让秦淮茹来面对这种难堪!
而眼前这个女人……这张脸……
何雨柱喉咙发紧,半晌,才沙哑地开口:“……嗯,我知道。答应了的事,我认。”
他顿了顿,视线艰难地从她脸上移开,扫过食堂角落:“不过秦姐,钱和票我现在身上真没那么多。你看这样行不行,下班……下班我买了面,直接给你送家去?”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深的窘迫和慌乱,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怎么好麻烦你送!我……我自个儿来拿就行!晚上,晚上我让棒梗来拿!”
让棒梗来拿?何雨柱心里嗤笑一声,是怕院里人说闲话吧?
但他没戳破,只是点了点头:“成。那你让棒梗晚上过来吧。”
“哎!好!好!谢谢你了,傻柱!”秦淮茹如蒙大赦,赶紧把布包重新揣回兜里,脸上挤出一点感激的笑容,却显得更加疲惫。她匆匆忙忙地转身走了,脚步有些凌乱,像是逃离什么让她窒息的地方。
何雨柱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那个和小晴几乎一模一样的背影消失在食堂门口的光亮里,久久没有动弹。
心脏还在咚咚地狂跳,手心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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