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
刘彻听得格外专注。
尤其是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和“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几句炸响时。
他眼中精光爆射,拳头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好!又是他!这话,简直像是替朕说的!”
直到天幕暗下,刘彻才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重重一拍案几。
“陛下!这词里的劲头太对了!”
“‘几个苍蝇碰壁’、‘蚍蜉撼树’!那匈奴单于,还有那些不服王化的部族,不就像嗡嗡叫的苍蝇,像妄图撼动大树的蚂蚁么?”
霍去病早已听得热血沸腾,抢先道。
“此词意志之坚,决心之锐,前所未有。”
“写词之人,心志如钢,魄力吞天。”
卫青沉稳些,但眼中也难掩激赏。
“去病说得对,这‘害人虫’,眼下最该扫除的,就是匈奴!”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朕等不了万年,甚至十年、五年都觉得太久!”
“卫青,去病,朕要的就是这种紧迫!”
刘彻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北疆舆图前,用手指重重划过匈奴活动的广袤区域,声音斩钉截铁。
“这位后世雄主,他写‘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咱们大汉,也要让这塞北的云水因我汉军而怒,让草原的风雷因我兵锋而激!”
“他词中的‘狂’,是平定天下的霸狂;朕要的,是踏破贺兰、封狼居胥的兵狂!”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两位爱将。
“陛下!臣愿为陛下手中最利的鸣镝,定将那些‘苍蝇’、‘蚂蚁’,扫除干净!”
霍去病抱拳,声音激昂。
“臣等必竭尽全力,砺兵秣马,不负陛下‘只争朝夕’之志,不负此词激荡之气!”
卫青也肃然道。
刘彻满意地点头,胸中豪情与那词意共振,仿佛已听到北伐大军席卷草原的轰鸣。
“好!传朕旨意,各军加紧整训,粮秣器械务必充足。”
“这首词,就是朕与诸卿共勉的战歌!我大汉兵锋,亦当——全无敌!”
他最后看了一眼舆图,命令道。
刘彻“全无敌”的话音刚落。
此刻的他意气风发,正准备与卫青霍去病继续商讨细节,天幕光华却陡然一变。
一行与之前所有“狂诗”格调迥异的新标题,平静而清晰地浮现:
【为什么苦难是文学的温床?】
刚刚还被“只争朝夕”的战意点燃的偏殿,霎时间安静下来。
那冲天的杀气与雄心,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声的、柔软的墙。
刘彻看着这行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刚才的激昂还停留在脸上,混合成一种古怪的错愕表情。
“这......这算什么问题?刚刚还在说扫除害人虫、全无敌,转眼问这个?‘苦难’......‘文学的温床’?”
他指着天幕,语气里满是不解,甚至有点不耐烦。
他念着这几个词,觉得它们跟自己正在筹划的北伐大业格格不入。
“苦难?是说打仗受伤、饿肚子那些事吗?”
“那滋味可不好受,算什么‘温床’?硬板床还差不多!有这工夫,不如多想想怎么打胜仗,让将士们少受点苦。”
霍去病也是一愣,挠了挠头,直言道。
卫青没有立刻说话,他凝视着那个问题,沉稳的目光变得深邃了一些。
他回想起自己从低微骑奴到统军大将的经历。
想起塞外征战的苦寒、生死一瞬的危机。
也想起军中传唱的那些悲凉又慷慨的边塞歌谣。
“陛下,此问或许并非指向战场胜负。”
“臣浅见,所谓‘苦难’,未必单指皮肉之苦。它或是际遇坎坷,或是志向受挫,或是目睹家国不幸,心中积郁难平。”
“人处顺境,所见多是春花秋月;身陷困顿、心受磨砺之时,所见所思,往往更深,更痛,也......更真。”
“那份深与痛,若发之于口,诉之于笔,或许便容易触动他人心怀,成就所谓‘文学’。”
卫青缓缓开口,声音平实,诉说着自己的见解。
“方才天幕中那位杨慎,其词苍凉彻骨,若无亲身之大起落、大波折,恐怕难有那般洞穿世情的笔力。”
“这或许......便是此问的一种答案。”
他顿了顿,补充道。
刘彻听完,眉头仍未舒展,但眼中的不耐稍减,变成了思索。
“照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
“可难道为了写出好文章,还得先去遭罪不成?”
“朕看不然!我大汉要开创的是不世功业,朕要的文学,是记录这功业的雄浑,是鼓舞士气的昂扬!至于苦难的温床......”
他“啧”了一声,背着手踱了两步。
“那留给后世失意之人去琢磨吧。”
“朕与二位,当下最要紧的,是打造我大汉......”
他摇了摇头,语气重新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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