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一声大喝从东南角传来。禁军们呼啦啦围过去,原来是发现了陶缸。
眼见陶缸要被抬走,一个人影从角落窜了出来,想要夺走陶缸。
无奈禁军人多,终是没有成功,于是咬破齿间的毒药自尽了。
趁着人群混乱,苏暖二人溜出了冰窖。
“没想道太子的动作还挺快,竟然直接揭发了。他怎么会这么配合?”
赵元风唇角微扬,“我让人暗示他,七弟要借西夏之力夺储。”
外面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只听到皇城方向有钟声传来。
他看了眼皇城方向,“走吧,我也该过去了。记住,今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文德殿内气氛凝重。赵元风换好衣服赶到时,太子正跪在殿中慷慨陈词,“... ...七弟与西夏往来密函在此,臣不敢隐瞒!”
龙椅上得帝王面色铁青,手中攥着那封‘密函’。
赵元璋跪在殿下,强撑道:“陛下明鉴,这是栽赃!臣不过是负责接待西夏使团,彰显我大晟国威,何来勾结西夏之说?”
苏暖站在殿外廊柱后,看着赵元风从容入殿行礼。站在三皇子身侧,完美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元珩,你博览群书,你来看看这信。”
殿内瞬间安静,宁王赵元珩也没想到这还有他的事。
恭敬接过信笺,仔细查验后道:“禀陛下,纸张是西夏特产的沙羊皮纸,墨迹中有西夏宫廷专用的金鳞粉。”
他顿了顿道:“但字迹... ...臣不敢妄断。”
【这书呆子,还挺会说话。】
冷不丁的苏暖又听到了赵元风的心声,只不过这次是吐槽宁王的。
苏暖满脸黑线,这人还真是内心强大,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确实,赵元珩的回答证实了信笺真实,却又不说破字迹真假,将判断权又交还了皇帝。
“来人!搜查宁王府和西夏使团驿馆!”话音未落,刚去搜查冰窖的侍卫来报,“禀陛下,这是在冰窖搜出的陶罐。还有一细作在夺取陶罐失败后自尽了。”
“先将端王押入诏狱,西夏使团全部软禁!”皇帝疲惫地揉着眉心,“太子负责彻查此事... ...”皇帝顿了顿又补充道:“睿王... ...你协助。”
赵元风恭敬领命,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精光。苏暖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傍晚,文德殿。
禁军统领顾义许躬身向前,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声音低沉而谨慎,“陛下,这是从端王府中搜出的来往密信。”
赵光仪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封已经拆开的信件,纸张边缘已经泛黄,显然有些时日了。最上面那封赫然盖着西夏国的印玺。
“逆子!”赵光仪猛地合上锦盒,声音如同雷霆炸响,震得殿内宫人纷纷跪伏在地。
“陛下... ...”饶是顾义许手也有些颤抖,“这是从端王府密室暗格中搜出的,记录了三年前黄河决堤时,三十万两治河银得去向... ...”
赵光仪一把夺过账册,翻开几页,眼中怒火更盛。
账册中清清楚楚记载着银两如何贪墨,以及最终落入端王私库。每一笔都记得明明白白,甚至还有端王亲笔批示。
“好啊,真是朕的好儿子。”赵光仪怒极反笑,将账册重重摔在地上,“勾结敌国,贪墨赈灾银两,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殿内气氛凝重如铁,无人敢出一言。赵光仪胸膛剧烈起伏,龙袍上的金线在夕阳下闪烁,却映照出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
“陛下息怒... ...”一旁的太子终于开口,“此事还需彻查... ...”
“查?”赵光仪冷笑,指着地上的证据,“铁证如山,还要怎么查?朕本以为他只是年少轻狂,没想到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赵光仪大步走向御案,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笔架上的御笔纷纷滚落。“端王赵元璋勾结西夏,贪墨赈灾银两,罪证确凿,交由三司会审!”
“陛下!”太子突然提高声音,“此事或有隐情,七弟他... ...”
赵光仪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射向太子赵元玙( yú),“不是你举报的吗?怎么反倒为他求情了?”
赵元玙跪伏在地,额头紧贴金砖,“臣不敢。只是七弟平日虽然有些放浪,但绝非如此丧心病狂之人。这些证据来得太过容易,恐有蹊跷... ...”
当时情况紧急,赵元玙回去细想之后才渐渐发觉不对劲。
“够了!”赵光仪一挥袖袍,“退下!所有人都退下!朕要静一静!”
宫人们如蒙大赦,纷纷退出文德殿。殿门关闭的瞬间,赵光仪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龙椅上。
他双手掩面,久久不语。
夕阳西斜,将殿内染成一片血色。皇帝终于抬起头,眼中已无怒火,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痛楚。
“陛下... ...”内侍总管刘恩小心翼翼的出声,“该用晚膳了,保重龙体要紧啊!”
赵光仪恍若未闻,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刘恩,你说... ...罢了... ...”
“陛下,老奴会一直陪着陛下的。”
赵光仪看向刘恩,嗤笑一声,“你呀,老东西... ...用膳吧。”
夜色渐深,睿王府药炉上的药罐咕嘟作响。苏暖坐在一旁轻扇着火,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寝殿内,赵元风已经换回常服。苏暖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血迹渗了出来,肩上的伤显然又裂开了。
苏暖急忙扶他坐下,“伤口开了怎么不早和我说。”语气里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心。
赵元风摇头,“今日在宫里,我自然越低调越好。”
苏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给他的伤口换药、重新包扎。
赵元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苏暖。
【这是生气了?】
苏暖是有些生气的,她气的是赵元风一个病患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是看着他被药气熏得微红的眼角,她好像又不那么气了。
这个表面冷峻的男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代过了他的运筹帷幄。骨子里该是怎样可怕的耐心与智慧。
苏暖甚至生出了点惺惺相惜之感,他们二人不过都是被局势裹挟着,不得不往前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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