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为何上官惊鸿会无缘无故的上岐山来挑战容钦?
存心添堵的成分固然有之。但更深层的缘由,却是一个他偶然窥破的秘密——
那个在岐山沉寂了百年看似温润无争的容钦,竟与他走着同一条逆天而行的路。
不同的是,容钦似乎已触到了门径。
周郝郝的死,是楔入上官惊鸿神魂深处无法拔除的一根毒刺。
即使他将罪魁祸首亲自斩于剑下。
可……那畅快不过一瞬,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深重的空洞与绝望。
梅书礼的死,换不来周郝郝的生。
心爱之人,死在了他想将爱意说出口的那一日。
从此,每一个午夜梦回,都成了凌迟的酷刑。悔恨与妄念交织成网,将他死死困在那一刻的时空里。
他恨极了当日在场的每一个人,恨命运的戏弄,恨世道的无常……
但最恨的是,他自己。
自九幽归来,他接下清风岛主之位。岛务繁重,剑道无涯,可他心中那片荒原早已寸草不生,再无法专注于剑道。
他将自己放逐于浩瀚如海的藏书阁中,日复一日,翻阅着一切可能承载希望的字句。
正道典籍,野史秘闻,乃至那些被正统斥为邪魔歪道的禁术残卷……
他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光。这天地之大,总该有一条路。
一条能让亡魂归来的路。
而在寻找的过程中,阴差阳错,居然叫他发现了一个同道中人。
…………
眼见那道空间裂缝的光弧开始不稳,边缘逐渐向内收缩,即将完全闭合。
谢无迟和容钦去生泽到底有什么事?刚刚去问尔玉,她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让谢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拗不过心头翻涌的好奇与不安,谢宁只微微沉吟一瞬,便抬眼决断道:“好,我与你同去。”
离魂兽心下一横,不再多言。两人在裂隙彻底弥合的前一刹那,双双侧身踏入那片扭曲的光晕之中。
短暂的失重与晕眩袭来,仿佛跌入一条由流光编成的隧道。
四周景象光怪陆离,破碎的天空、倒悬的山川、凝固的飞鸟、逆流的走兽……
无数颠倒错乱的画面如狂风中的落叶般飞速掠过眼前,几乎瞬息万变。
这是桥接空间、强行穿梭带来的短暂奇景,也印证了尔玉心中的判断——
那碎片,确与浮世镜同源。
不过弹指之间,脚下一实,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便是极西之地,中煌。
二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随即呼吸齐齐一窒。
该用何种言语,才能描摹眼前这座山的死寂?
尔玉只能说:比之魔族,此处死气更甚。
目之所及,整座巍峨的山是望不到边际的灰褐与焦黑,山石裸露,形态嶙峋怪异,像是巨兽死后风干的骸骨。
高耸入云的山峰指向天空,这一片天甚至都是毫无生气的铅灰色,光线也显得诡异,那是一种了无生机的灰白。
整座山峦像是被罩在一个巨大而透明的灰烬罩子里。
比之魔界尚有魔物嘶吼,尸横遍野,此处呈现的,是一种彻底的“无”,是一种连毁灭后的余烬都已冷却的空洞感。
光是让人靠近,都觉得有一股直冲天灵盖的窒息,仿佛周身流动的生机与活力,都在被这座可怖的死山无声而贪婪地汲取抽干。
谢宁和离魂兽显然都没有见过如此地方,这哪里像是传闻中孕育生命的“生泽”所在?
这分明是生机终结后的坟场!
尔玉只觉得一股大事不妙,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上一次,有如此感受,还是在周郝郝出事的那一日。
或许,象征着治疗与生命的永生花,往往对“死”更为敏感。
“走!走!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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