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书房中,烛火通明。
陈御史、陆景行、南宫君泽、殷素素围坐桌旁。
桌上摊开着密语册子和账册副本。
白子渊守在门外,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有了这两样证据,再加上李牧的证词,三皇子难逃罪责。”
陈御史抚须沉吟。
“但如何将这些证据呈递御前,还需斟酌。
三皇子在宫中耳目众多,若直接上奏,恐途中生变。”
陆景行提议:
“不如利用明日的朝会?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总不能当场销毁证据。”
“不妥。”
南宫君泽摇头。
“朝会上人多眼杂,若三皇子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陛下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
殷素素一直在翻看账册,此刻忽然抬头:
“我有一个想法——分三步走。”
三人看向她。
“第一步,由陆先生将这些账册的副本,暗中分发给朝中清流官员。”
殷素素道,“不需要多,五六位关键人物即可。
让他们先看到证据,心中有数。”
“第二步呢?”陈御史问。
“明日午后,陈大人以禀报北疆军务为由,单独面圣。”
殷素素继续道,“北疆刚刚平定,陛下定会重视。
届时,陈大人可先将三皇子通敌之事简要禀报,看陛下反应。”
“若陛下震怒,下令彻查,自然最好。”
南宫君泽接话,“若陛下犹豫,我们就走第三步——
让李牧直接敲登闻鼓,鸣冤告状。”
登闻鼓设于宫门外,百姓有重大冤情可击鼓鸣冤,直达天听。
按律,一旦登闻鼓响,皇帝必须受理。
陆景行眼睛一亮:
“此法甚妙!
登闻鼓一响,全城皆知。
届时三皇子想压也压不住!”
“但风险极大。”
陈御史神色凝重。
“击登闻鼓者,不论案情真假,先要受二十廷杖。
李牧伤势未愈,恐怕撑不住。”
“所以这二十廷杖,必须有技巧。”
殷素素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药膏。
“这是特制的麻药,敷在背上可麻痹痛觉,看起来血肉模糊,实则伤得不重。
只是……需要受刑之人配合,不能露出破绽。”
“李牧那边,本王去说。”
南宫君泽起身。
“只要能扳倒三皇子,他定会答应。”
“还有一件事。”
殷素素看向众人,“明日,我也要去。”
“不行!”南宫君泽和陈御史异口同声。
“太危险了。”
南宫君泽握住她的手。
“三皇子若认出你,后果不堪设想。”
“正因危险,才更要去。”
殷素素目光坚定。
“我是白家唯一活着的后人,白家沉冤十五载,我有责任亲眼看着它昭雪。
而且……”
她顿了顿:
“如果三皇子被逼到绝境,很可能会反咬一口,说我身份可疑,是冒名顶替。
我必须在场,当面与他对质。”
这番话有理有据,南宫君泽和陈御史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
“夫人所言,不无道理。”
陈御史缓缓道,“只是这身份……”
“我已经想好了。”
殷素素道,“我不以白婉清的身份出现,而是以殷素素的身份——
战王即将迎娶的王妃,陪同王爷入宫。
这个身份,足以让我站在朝堂之上。”
南宫君泽一震:“素素,你……”
“怎么,王爷不愿意?”殷素素挑眉。
“不,本王……”
南宫君泽难得语塞。
“只是如此一来,你的名声……”
“名声?”
殷素素轻笑,“王爷觉得,我在乎那些虚名吗?
只要能还白家清白,这些都不重要。”
烛光下,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
南宫君泽看着她,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
敬佩、心疼、爱慕,交织在一起。
“好。”
他终于点头,“明日,本王带你入宫。”
商议妥当,众人分头准备。
陆景行连夜拜访几位清流重臣,陈御史则进宫安排明日的面圣事宜。
书房里只剩下殷素素和南宫君泽。
“素素......”
南宫君泽轻声开口。
“你可知道,明日一旦踏进宫门,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会被卷入朝堂争斗的漩涡。”
“我知道。”
殷素素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但有些路,总得有人走。
十五年前,白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含冤而死,我是唯一活下来的。
如果我不为他们讨回公道,这世上就再没人记得他们的冤屈了。”
南宫君泽走到她身边:
“明日无论发生什么,本王都会在你身边。”
“谢谢你,君泽。”
殷素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这几个月,如果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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