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VT东京湾防御站的警报声被海浪拍碎在防波堤上。监控屏幕上,横须贺港的海水正以诡异的角度隆起,像一块被无形巨手掀起的蓝黑色幕布。声呐图谱显示,一个体长超过百米的生物正从马里亚纳海沟的方向上浮,每一次摆尾都在海床留下深达数米的沟壑——那是“深海绞杀者”,三天前摧毁了关岛观测站的未知生物。
新玉恭子的红隼3号悬停在东京湾上空时,咸腥的海风裹着细碎的磷光扑面而来。她盯着平视显示器,深海绞杀者的轮廓在水下逐渐清晰:蛇形躯体覆盖着灰黑色的角质鳞片,背鳍如锯齿般排列,最骇人的是它的口器——环形排列的利齿间不断滴落墨绿色的粘液,接触海水的瞬间便泛起白色的泡沫,那是能溶解钢铁的强酸。
“美奈,β机用照明弹标记它的背鳍!”她猛地推节流阀,红隼3号做了个低空俯冲,机翼几乎擦过浪尖,“那些锯齿状凸起是它的呼吸孔,激光炮瞄准那里!”
香椎美奈的红隼2号β机立刻响应,主翼下的照明弹“咻咻”射入海中,炸开的白光穿透十米深的海水,照亮了绞杀者背鳍间的缝隙。新玉恭子抓住这瞬间的机会,激光炮“嗞”地射出,淡蓝色的光束精准命中目标。被击中的绞杀者猛地弓起躯体,掀起的巨浪拍在东京塔的基座上,钢化玻璃幕墙瞬间布满蛛网纹。
“它的鳞片太硬了!”美奈的声音带着急颤,β机的火箭弹“嗖、嗖”射向绞杀者的腹部,却被鳞片弹开,在海面上炸起徒劳的水花,“强酸粘液快漫到防潮堤了!”
新玉恭子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绞杀者每次喷射粘液前,颈部的鳞片都会短暂张开,露出里面淡粉色的皮肤。她调转机头,红隼3号在弹幕般的水柱中做了个殷麦曼转弯,头盔瞄准具牢牢锁定那片脆弱的区域:“晴子,α机用破甲弹撕开它的鳞片!我要让它尝尝自己的强酸!”
松木晴子的红隼2号α机如离弦之箭般俯冲,箱式破甲弹“咻”地射出,精准命中绞杀者的颈部。爆炸的冲击波掀开了数块鳞片,墨绿色的强酸立刻从伤口涌出,却在接触到自身皮肤时泛起白烟——这头怪物的内脏竟不耐强酸腐蚀。
“有效!”晴子的欢呼声刚落,绞杀者突然猛地下沉,尾部甩出的巨浪如墙般扑向东京湾的填海造陆区。新玉恭子眼睁睁看着防潮堤在浪涛中崩塌,千叶县的居民区瞬间被海水淹没,无数屋顶在浊流中起伏,像漂浮的树叶。
“它想把战场转移到陆地!”新玉恭子嘶吼着拉升战机,红隼3号的反重力引擎发出刺耳的哀鸣,“美奈,投下深水炸弹!在它进入浅海前逼它上浮!”
β机的炸弹舱“轰”地打开,四枚深水炸弹拖着尾迹坠入海中。爆炸在水下形成环形的冲击波,绞杀者的躯体被狠狠推向水面,背鳍露出的瞬间,新玉恭子按下了所有武器的发射钮。激光炮与微型导弹同时命中伤口,墨绿色的血液混着强酸喷涌而出,在海面上蚀出大片白色的泡沫。
但这致命一击也彻底激怒了绞杀者。它突然张开巨口,一道高压水流如炮弹般射向红隼3号,战机的右翼被瞬间击穿,反重力发生器发出“咔、咔”的空响。新玉恭子在剧烈的震动中死死攥住操纵杆,余光瞥见绞杀者的尾部正卷向一艘满载平民的渡轮——那艘船的救生艇还没来得及放下。
“控魂术·缚!”她低喝一声,双手在控制面板上快速结印。绞杀者的动作突然出现半秒的停滞,正是这转瞬即逝的间隙,渡轮的船长猛打方向盘,船身擦着巨尾险险避开。新玉恭子趁机拉升战机,红隼3号拖着黑烟冲向绞杀者的背鳍,激光炮持续照射那个被撕开的伤口。
绞杀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躯体在海面上疯狂翻滚,掀起的巨浪甚至波及到了台场的摩天轮。香椎美奈的β机冒险贴近,主翼下的三角隼无人机“嗡”地飞出,精准钻进绞杀者的伤口。当无人机的自爆程序启动时,新玉恭子看见那片淡粉色的皮肤下,亮起一团刺眼的红光——是绞杀者的心脏。
“就是现在!”她将节流阀推到底,红隼3号如同一把红色的利剑,直直冲向那团红光。在战机即将撞上躯体的前一秒,新玉恭子按下了弹射按钮。当她在空中翻滚时,看见绞杀者的躯体在剧烈的爆炸中被撕开,墨绿色的血液染红了整片东京湾,而那艘渡轮的甲板上,幸存的平民正朝着她的方向挥手。
当红隼小队的队员在防御站汇合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新玉恭子看着医护人员处理自己手臂上的灼伤——那是被绞杀者的强酸溅到的痕迹,皮肤还在隐隐作痛。香椎美奈递过来一杯热可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倒映着远处正在清理的海面,那里的泡沫正逐渐消散,露出被冲刷干净的防波堤。
“技术部检测到它的血液里有未知的基因序列。”森田悟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指挥台,他的脸色异常凝重,“更奇怪的是,残骸周围的海水里,发现了数以万计的卵囊——它们在快速孵化。”
新玉恭子的目光瞬间投向东京湾的深处。那里的海水看似平静,却在朝阳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绿光,像一块巨大的、正在发酵的琼脂。她握紧了手中的唐横刀,刀柄上的红绳无风自动——她知道,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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