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心中一沉,血太岁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没有血太岁的帮助,他连最基本的疗伤都做不到,更别说应对眼前的困境。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简陋的木地板上,秦舞阳望着那片银辉,思绪飘回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第一次杀人的那个夜晚。那时的月光也如今晚一般清冷,不同的是,当时他手中握着滴血的刀,而现在,他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者想要血太岁的本源,无非是为了延长寿命或突破瓶颈,但血太岁的本源何其珍贵,一旦给出,不仅血太岁会元气大伤,他自己也会失去最大的依仗。
可如果不答应,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牯神教的人不会放过他,体内的伤势也会要了他的命。
就在秦舞阳权衡利弊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白小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爷爷说你暂时不能吃硬食,我熬了些肉粥。她将粥放在床头,犹豫了一下,又道,爷爷脾气是怪了些,但他其实很善良的的,这些年他救过很多人,从没害过谁。
秦舞阳看着她:你知道你爷爷要什么吗?
白小荷摇摇头:爷爷从不跟我说这些。但...她咬了咬嘴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可以帮你离开,后山有条小路,可以避开牯神教的人。
秦舞阳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会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白小荷低头搅动着粥,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不像坏人。
秦舞阳突然想笑,不像坏人?他手上沾染的鲜血,怕是能染红整条青溪河,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恐怕做鬼都不会相信这句话。
你太天真了。他冷冷道。
白小荷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也许吧,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将粥碗往前推了推,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舞阳本想拒绝,但粥香钻入鼻腔,勾起了他久违的饥饿感,自从踏上修行之路,他已经很久没有像凡人一样进食了。
最终,他接过碗,慢慢喝了起来,粥很香,米粒煮得恰到好处,肉末细碎均匀,,还加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带着山野特有的清香。
白小荷看着他吃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还要吗?
秦舞阳摇头,将空碗还给她: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白小荷笑得更灿烂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爷爷。她起身走向门口,又回头道,对了,我叫白小荷,你呢?
秦舞阳。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了真名。
秦舞阳...白小荷轻声重复了一遍,点点头,我记住了。
待少女离开后,秦舞阳陷入沉思,白小荷的天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早逝的妹妹,如果当年没有那场变故,妹妹应该也像白小荷这么大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他强行掐灭,过去的已经过去,怀念毫无意义,他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时,秦舞阳做出了决定。
我答应你。当老者再次进来时,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但我有条件。
老者挑了挑眉:
第一,治疗过程中不得做任何手脚;第二,给我准备一间静室,治疗结束后我要闭关三日,第三...秦舞阳顿了顿,不得伤害白小荷。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前两条可以答应,至于第三条...她是我孙女,我怎么可能伤害她?
秦舞阳冷笑:你心里清楚。
老者笑容收敛,深深看了秦舞阳一眼:好,我答应你,现在,把那东西唤出来吧。
秦舞阳闭上眼睛,在心中呼唤血太岁,片刻后,一道微弱的血影从他眉心钻出,悬浮在空中,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血肉蘑菇形象。
血太岁的声音虚弱不堪,你竟然答应了??
秦舞阳没有回答,只是对白发老者道:记住你的承诺。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要去抓那道血影,就在这时,异变陡生——血影突然一分为二,较小的一部分主动飞向老者,而较大的部分则闪电般缩回秦舞阳体内。
老者又惊又怒,但为时已晚,那缕血影已经融入他掌心。
只是一缕本源,足够你用了。血太岁的声音从秦舞阳体内传出,虽然虚弱,却带着几分得意,想要更多?除非你违背承诺。
老者脸色阴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好手段!不过也罢,这一缕也够我突破瓶颈了。他转身走向门口,准备一下,午时开始治疗。
待老者离开后,秦舞阳在心中问道:你早就计划好了?
血太岁虚弱地笑了笑: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分他一缕本源无妨,反正...老夫积蓄深厚...
秦舞阳听出血太岁的声音越来越弱,知道它又要陷入沉睡了:你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
血太岁没有回应,气息彻底沉寂下去,秦舞阳望着窗外的朝阳,眼神渐渐变得锐锐利,他从不相信任何人,白发老者也好,白小荷也罢,都只是他求生路上的过客,等伤势痊愈,他会立刻离开这里,继续自己的路。
至于承诺...秦舞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承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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