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行走在荒芜的山道上,秦舞阳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般精准,而白小荷则显得有些踉跄,时不时需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休息一下。秦舞阳突然停下脚步,在一块青石上盘膝而坐,他体内的伤势虽然因为炼化天蟒残魂而有所好转,但连番战斗还是让他的经脉隐隐作痛。
白小荷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双手绞着衣角:我...我去找些水来。
秦舞阳闭目调息,没有回应,白小荷咬了咬嘴唇,转身朝不远处的小溪走去,她蹲在溪边,捧起一捧清水,却没有立刻喝下,而是怔怔地看着水中倒影。那张原本清秀的小脸此刻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桃子。
爷爷...她低声呢喃,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滴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哭够了没有?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白小荷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跌入溪中,她慌忙擦干眼泪,转身看到秦舞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三丈处,那双血色的眸子正冷冷地看着她。
对...对不起...白小荷结结巴巴地说,我这就...
秦舞阳打断她的话:天一门的追兵不会因为你哭就放过你。他丢过一个水囊,装满,我们继续赶路。
白小荷手忙脚乱地接过水囊,蹲下身去装水,她偷偷抬眼看向秦舞阳的背影,那个修长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独而强大。
他到底是什么人...白小荷心中既敬畏又困惑,她从小在爷爷的庇护下长大,虽然听说过魔修的凶名,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魔修同行,更没想到这个魔修会救她。
装满水囊后,白小荷小跑着追上已经走出十几丈的秦舞阳,她鼓起勇气问道:秦...秦前辈,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中州?
秦舞阳头也不回:以现在的速度,至少半个月。
半个月...白小荷小声重复着,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块古朴玉佩,这个...爷爷说这是开启上古洞府的钥匙...
秦舞阳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手中的玉佩,玉佩通体碧绿,上面雕刻着着繁复的纹路,隐约能看出是一座山峰的形状。
收好它。秦舞阳淡淡道,除非你想死得更快。
白小荷连忙将玉佩藏回怀中,紧张地四下张望:会...会有人来抢吗?
秦舞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天一门为什么追杀你们?
白小荷脸色一白,下意识地靠近了秦舞阳几步,就在这时,秦舞阳突然伸手将她拉到身后,目光锐利地看向前方的树林。
出来。他冷声道。
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响声,五道身影缓缓走出,他们身着统一的灰色长袍,胸前绣着一轮金色太阳的标志。
金阳宗...秦舞阳眯起眼睛,认出了对方的来历,金阳宗是中州的一个二流门派,以炼器闻名,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他目光贪婪地盯着白小荷的胸口——准确地说,是盯着她藏玉佩的位置。
这位道友,在下金阳宗长老赵无咎。中年男子拱手道,声音中带着虚伪的客气,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将那女孩交给我们?
秦舞阳面无表情:
赵无咎脸色一沉沉:道友何必如此不近人情?那女孩身上带着我金阳宗失窃的宝物,我们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小荷闻言,急忙摇头:不是的!这玉佩是爷爷留给我的,怎么可能是你们的...
闭嘴!赵无咎厉声喝道,随即又对秦舞阳挤出笑容,道友若肯行个方便,我金阳宗必有重谢。
秦舞阳冷笑一声:重谢?比如杀人灭口?
赵无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道友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废话真多。秦舞阳不耐烦地挥手,一道血色刀芒凭空出现,直取赵无咎咽喉。
赵无咎大惊失色,仓促间祭出一面金色盾牌挡在身前。
的一声巨响,盾牌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赵无咎被震退数步,脸色难看至极。
一起上!他厉声喝道,身后四名弟子立刻祭出法器,一时间金光大作,各种法器朝秦舞阳轰来。
秦舞阳眼中血光大盛,右手一挥,一条血色巨蟒虚影从背后升起,张开血盆大口,竟将那些法器一口吞下!
噗噗噗——血色巨蟒腹部鼓胀,随后猛地收缩,那些被吞下的法器竟然全部被腐蚀成了废铁!
我的金光镜!一名弟子惨叫一声,脸色惨白。
赵无咎也是脸色大变:血道功法!你是魔宗之人?
秦舞阳没有回答,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赵无咎面前,右手成爪,直取对方咽喉,赵无咎仓促间捏碎一枚符箓,身形瞬间出现在十丈开外,但左肩还是被撕下一大块血肉,鲜血淋漓。
啊!!赵无咎痛呼一声,眼中满是恐惧,撤!快撤!
五道身影仓皇逃窜,转眼间消失在树林深处,秦舞阳没有追击,而是转身看向白小荷:看到了吗?这就是修真界的弱肉强食。
白小荷浑身发抖,小脸煞白:他们...他们为什么要...
为了利益。秦舞阳打断她的话,那块玉佩的价值,足以让任何修士铤而走险。他顿了顿,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人出现,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白小荷咬了咬嘴唇,突然抬头看向秦舞阳:秦前辈......你为什么不抢我的玉佩?
秦舞阳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以为我和你见过的那些人一样?他转身继续前行,跟上,天黑前要翻过这座山。
白小荷小跑着跟上,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虽然秦舞阳看起来冷酷无情,但至少目前为止,他都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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