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忽然感到一股冰冷的触感,并非来自斯玛实验室里那些浸泡着标本的福尔马林,而是孤儿院粗糙床单的质感。
她被托马斯领走的那天,阳光刺眼得让她眯起了眼,她以为那是通往“家”的门。
门后是罗纳德爷爷浑浊却温暖的眼睛,那双眼睛看着她,像是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短暂的暖意,扮演着一个名为“莫妮卡·摩尔”的死去的女孩,只为守住这偷来的亲情。
她很清楚,这暖意是不属于她的,是构建在谎言之上的沙堡。当托马斯的手第一次不规矩地滑过她假装天真的脸颊时,沙堡就开始崩塌了。
她知道,其实真正的莫妮卡·摩尔在一个雷雨之夜用的一条绳子了结了自己,因为她受不了自己亲生父亲所行的禽兽之事。大卫与丽莎也憎恶着她,因为罗纳德从来只认可莫妮卡的母亲、托马斯的前妻伊丽莎白作为儿媳,也只认可莫妮卡作为家产的继承者。
她极力想要扮演好莫妮卡·摩尔,或许是因为她想要让那有些许疯狂的老人能够安然而走向人生的终点。
罗纳德爷爷在的时候,她的伪装尚且还有意义。这位偏执而老到有些糊涂的老者的庇护是唯一的堤坝,只要他还在,那些人就不敢真的把莫妮卡怎么样。
她以为自己演的太好了,她以为罗纳德只是分不清自己是个冒牌货。
直到他在临终前告诉她。
“为你自己而活,莫妮卡,你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该任由谁摆布。”
衰老的巨人倒下后,洪水滔天。
“滚开,野种!贱货!” 大卫推搡着她,眼里的嫉妒几乎要喷出来,他无法理解为何爷爷要把财产给莫妮卡,也无法理解父亲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对她做。
“不过是长得像罢了……哼。” 托马斯醉醺醺地低语,酒气喷在她脸上,手却伸进了她的衣襟。
“居然敢勾引你的养父?下贱!卑劣!恶心!”养母丽莎的谩骂与憎恶让她无可奈何。
又是一个雷雨夜。闪电撕裂天空,也撕裂了她最后的伪装。托马斯的如野兽般的喘息、雨水的冰冷、泥土的腥味混杂着血腥... 她不是蛊惑人心的妖女,她只是不想被“父亲”玷污,就像莫妮卡一样。杀死托马斯不是复仇,是本能,仅仅是为了自卫。
可她没有话语权,甚至没人愿意听她说。
被活埋时,泥土灌进口鼻的窒息感如此清晰,比死亡更冷的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绝望。
然后... 是她。那位无法直视、无法理解的存在——「维系者」。祂的声音像冰冷的法则:“活下去,作为我的「使徒」。” 没有选择,只有接受。第二次生命是恩赐,也是枷锁。
祂赋予的力量,抹去了她对平凡的最后幻想。她成为「使徒」,在那位大人授意下,被绑定在斯玛·瓦伊尔这疯狂的女人身边。
斯玛得知了莫妮卡的过往后,轻笑着给摩尔一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复仇的快意仅有一瞬,看着家破人亡、惶恐不安的大卫,莫妮卡轻叹了一口气。
她阻止了斯玛,没有任由她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杀死大卫……
斯玛的野心、残忍、那些亵渎生命的实验…莫妮卡看着,听着,执行着命令,像一个提线木偶。她模仿斯玛的傲慢,内里却是一片荒芜的麻木。
但这不会继续下去了,那位大人不久前已经亲口应允了,她现在可以摆脱斯玛了,就在今天。
直到寒意加深,莫妮卡才恍然大悟,那突如其来的冰冷触感,其实也并非来自记忆……而是真实的!
莫妮卡猛地回神,马车厢内温暖舒适的空气瞬间被冻结。斯玛那张喋喋不休、描绘着疯狂实验蓝图的嘴还保持着张开的形状,声音却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硬生生掐断,凝固在空气里。她的身体僵硬,瞳孔放大,维持着一个极其滑稽的姿态,仿佛时间在她身上按下了暂停键。
一股无形的恐怖攫住了莫妮卡的心脏。那不是面对斯玛怒火时的压迫感,也不是遭遇强敌时的紧张感。那是一种……无可名状而纯粹的“存在性”威胁!像有无以计数的冰冷视线穿透了马车厢壁,穿透了她的衣物和皮肤,直接黏附在她存在的核心上。祂们没有形态,没有声音,却带着冰冷的恶意和无尽的贪婪,如同来自深渊的注视,要将她的一切都冻结、撕碎、同化。
发生了什么?!斯玛……她怎么了?!莫妮卡的思维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是帮斯玛做坏事做多了,终于惹了哪位无法想象的大能,降下神罚了吗?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她忽然感到一阵荒谬的无奈与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斯玛造的孽要拉她一起陪葬?她不过是个被命运摆布的棋子!那一瞬间,无数破碎的画面在她脑中飞速闪过——罗纳德爷爷枯瘦温暖的手、孤儿院冰冷的床铺、托马斯令人作呕的酒气、泥土灌入口鼻的窒息、维系者那不容置疑的冰冷声音……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真是……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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