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能量心脏搏动的“嗡——嗡——”声,像倒计时的钟摆。
毒刺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看向顾星,嘴唇动了动,但没出声。这种选择……太他妈残忍了。
β-03用头蹭顾星的手,火恐龙喉咙里发出呜咽。它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它知道——不能让顾星死。
KJ-7-01的红点眼睛稳定下来。
“……逻辑分析……”
“……选项一:个体牺牲,群体获益……符合‘英雄’行为模型……”
“……选项二:个体存活,群体灾难……符合‘自私’行为模型……”
“……但……存在第三个选项……”
金属人形看向顾星。
“……摧毁核心……终止归源程序……用权限强制关闭系统……”
烬笑了。
“当然,还有这个选项。”他说,“但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做吗?”
权杖轻挥。
阴影里的宝可梦,走了出来。
五只。
不,六只。
第一只是班基拉斯。但和普通的班基拉斯不同——它身上的铠甲不是岩石,是某种漆黑的、仿佛金属与晶体融合的材质,表面流淌着暗红色的纹路。眼睛是纯粹的钴蓝色,没有瞳孔。
第二只是暴飞龙。翅膀残缺了一半,但残缺处不是伤口,是增生出的、扭曲的晶体结构。那些晶体在振动,发出高频的嗡鸣。
第三只是巨金怪。身体表面覆盖着细密的蓝色电路纹,四只金属臂的末端不是爪子,是能量聚焦器。
第四只是龙王蝎。和锁链那只很像,但更大,甲壳表面嵌满了发光的蓝色晶体,尾巴毒针滴落的是暗紫色的粘液。
第五只是耿鬼。但它是半透明的——不是幽灵系那种半透明,是能量化,身体边缘在不断散逸出蓝色的光粒。
第六只……
顾星瞳孔骤缩。
是快龙。
但快龙的状态最诡异。它闭着眼睛,悬浮在半空,身体表面没有任何星蚀污染的痕迹,反而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可那种白光……让顾星右臂的蓝纹疯狂预警。
“我的收藏。”烬说,语气像在展示艺术品,“都是用不同方式融合星蚀的成果。班基拉斯是‘铠甲融合’,暴飞龙是‘肢体再生’,巨金怪是‘机械共生’,龙王蝎是‘晶体植入’,耿鬼是‘能量化’。”
他看向快龙。
“而它……是最特殊的。‘意识覆盖’——用星蚀能量强行改写宝可梦的自我认知,让它绝对忠诚,绝对服从,但保留了完整的战斗本能和……天王级的实力。”
天王级。
毒刺倒吸一口冷气。
训练家等级,A级才是天王。对应的宝可梦,至少也是准传说级别。眼前这只快龙,哪怕只是初入天王,也足够碾压在场所有人。
烬看着顾星逐渐苍白的脸色,似乎很满意。
“现在,你还有信心选第三个选项吗?”
顾星握紧右手。
蓝纹在发烫,在跳动,在催促他——靠近心脏,融入心脏,完成归源。
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笑了。
笑声很低,但清晰。
烬面具下的眉头微皱:“你笑什么?”
“我笑你。”顾星说,“说了那么多,其实你根本没给我选择。”
他抬起右手,蓝纹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微小的、旋转的能量涡旋。
“选项一,我牺牲,救你妹妹——但你怎么保证,归源程序激活后,真的只净化不毁灭?你怎么保证,你不会趁机把整个区域都变成你的‘归源王国’?”
“选项二,你引爆核心,让我和成千上万人陪葬——但那样,你妹妹就算活下来,也是怪物。而且……你真的舍得毁掉深坑?这里可是你研究了十年的宝藏。”
顾星盯着烬。
“所以你真正的计划,是逼我选一。用道德绑架,用武力威胁,让我‘自愿’献祭。”
“但你不懂。”
他往前走了一步。
β-03跟上,毒刺跟上,KJ-7-01和金属人形跟上。
“我从来不是英雄。”
“我也不是懦夫。”
“我是……”顾星右手猛地握拳,蓝纹炸亮!“……要活下去的人!”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他动了。
不是冲向烬,是冲向能量心脏!
右手五指张开,蓝纹化作无数细丝,射向心脏表面——他要强行连接,要抢夺控制权!
烬眼神一冷。
“拦住他。”
班基拉斯咆哮。
它抬脚——不是走,是跺地!整片洞窟地面炸裂!冲击波呈环形扩散,顾星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踉跄后退!
暴飞龙振翅(虽然残缺),高频嗡鸣化作实质的音波炮,直轰顾星!
毒刺开枪,能量光束打在音波炮上,像石子投入大海,连个浪花都没溅起。
β-03喷火,苍白火焰撞上音波,互相湮灭。
但暴飞龙不止一道攻击。它第二道、第三道音波接踵而至!
KJ-7-01挡在顾星身前,金属身体硬吃两发音波,表面出现细密裂纹。但它没退,手里的焊枪喷出电弧,射向暴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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