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草木的清香漫进清溪村时,村口的灵田已焕发出新的生机。村民们披着晨露补种灵草,王大娘提着冒着热气的陶罐穿梭在田埂间,罐里是熬得浓稠的灵犀草小米粥,每隔几步就给忙碌的人递上一碗:“快趁热喝,沈姑娘说这粥补气血,忙活一早上别亏了身子。”
沈清辞蹲在田边,指尖沾着混了灵草肥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将一株凝露草幼苗扶正。她的动作比往日慢了些,昨夜幽冥珠浮现的祭坛光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枚与灵脉之心相似的晶石,像一根细刺扎在心头。“沈姑娘,你也歇会儿,喝碗粥吧。”王大娘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瓷碗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得人心里发颤。
沈清辞接过粥,小口啜饮着,清甜的米香混着灵犀草的气息驱散了些许疲惫。她看向眼前的灵田,补种的幼苗顶着晨露,嫩得能掐出水来,不由想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这些灵草就像清溪村的村民,纵使历经劫难,依旧有着顽强的生机,这份生机,正是她要拼命守护的东西。
“清辞。”萧景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玄色劲装外罩了件素色披风,手中拿着一卷展开的龙草秘录,“我和道长对照了秘录,你说的祭坛光影,与秘录中记载的‘阴雾坡聚灵坛’极为相似。”他蹲下身,指着秘录上的插画,“你看,这祭坛的纹路、中央的晶石,都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沈清辞放下粥碗,凑过去细看。秘录上的插画已有些泛黄,却依旧能看清祭坛的细节:三层青石台,台边刻着幽冥符文,中央嵌着一枚菱形晶石,正是她在光影中看到的模样。“阴雾坡在哪里?”她抬头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幽冥珠。
“在灵脉山南侧,是三百年前幽冥脉的一处废弃据点。”萧景渊的指尖划过秘录上的注解,“据说那里常年被阴雾笼罩,瘴气极重,寻常人根本靠近不了。而且秘录记载,聚灵坛是幽冥脉提炼灵脉之力的地方,那枚晶石,正是吸收灵草灵气的核心。”
“提炼灵脉之力……”沈清辞心中一沉,瞬间明白过来,“那些黑衣人抢夺灵草,就是为了给聚灵坛提供灵气!他们要激活那枚晶石,恐怕是想借助聚灵坛的力量,打开幽冥秘境!”
“十有八九是这样。”清风道长拄着拂尘走来,玄尘跟在他身后,脸色比往日沉稳了许多,“墨长老的玉简中也提到,聚灵坛是打开幽冥秘境的关键节点之一。只是阴雾坡瘴气特殊,普通的清心咒根本无法驱散,我们需要提前准备应对之法。”
“这有何难!”秦风扛着长刀凑过来,嘴里还嚼着一块灵犀草糕,说话含糊不清,“沈姑娘配的防护散那么管用,再带上阳炎草,别说瘴气,就是幽冥阴邪也能挡回去!我看我们现在就出发,端了他们的聚灵坛!”说着就要转身去收拾东西,被王大娘一把拉住,往他手里塞了两个热乎的红薯:“急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沈姑娘还没说什么时候走呢!”
众人被他这急脾气逗笑,田埂上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沈清辞看着秦风憨直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欲速则不达’,阴雾坡情况不明,我们得先做好万全准备。我先配些专门驱散阴雾瘴气的灵草丹,再让青风探查一下路线,毕竟他对灵脉山的地形最熟悉。”
青风立刻应声:“我这就去!阴雾坡附近我小时候去过一次,只是没敢深入,记得有一条隐蔽的小路能绕开瘴气最浓的地方。”他转身就要走,沈清辞连忙叫住他,递给他一个锦袋:“这里面是暖阳草和灵犀草做的香囊,你带上,能抵御轻微的瘴气和阴邪气息。”
青风接过锦袋,郑重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晨雾中。沈清辞则返回住处,取出锦盒中的灵草:阳炎草主驱寒散阴,凝露草主净化瘴气,再加上能安神定魂的灵犀草,三者搭配研磨成粉,用晨露调和成丸,制成了数十枚“清瘴丹”。她将丹药分装在小瓷瓶中,每个瓶子上都贴了标签,生怕众人拿错。
“还是你细心。”萧景渊站在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温柔,“我已让清风宗的弟子加固了村里的防御,安排了人轮流值守,不用担心村民的安全。”
沈清辞将瓷瓶收好,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你在,我很放心。”她走到他身边,取出那枚月牙玉佩,玉佩此刻竟微微发烫,“你有没有觉得,这玉佩的温度比之前高了些?”
萧景渊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的瞬间,眉头微蹙:“这气息……和阴雾坡的方向一致。看来这玉佩不仅是联络信物,还是指引聚灵坛的钥匙。”他将玉佩递回给她,“我们带上它,或许能找到聚灵坛的核心所在。”
午时刚过,青风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兴奋:“找到了!那条小路还在,只是有些地方被荆棘掩盖,我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通道。而且我在小路入口发现了几个新鲜的脚印,应该是黑衣人留下的,他们果然在往阴雾坡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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