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显然不会轻易放弃。他打量着林昊,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看林昊的衣着和神色,倒不像是装的。但他阎老西算计一辈子,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咳咳,”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摆出师长的架子,“小林啊,话不能这么说。礼轻情意重嘛!不在乎东西多少,主要是个心意。你看院里家家户户,当初搬进来,可都没落下。你这初来乍到的,总不能坏了规矩,让邻居们说闲话不是?以后在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不好。”
他语重心长,仿佛完全是在为林昊考虑:“再说了,你这刚来,四九城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啥事,不还得指望院里邻居帮衬?远亲不如近邻嘛!”
林昊心中暗骂:帮衬?怕是等着吸血的吧!
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只见他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见到指路明灯般的光芒,一把抓住阎埠贵的手(差点把阎埠贵的紫砂壶吓掉),激动地说:“三大爷!您说得太对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肤浅了,光想着眼前的困难,没看到长远的发展!”
阎埠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啊?长远发展?”
“对啊!”林昊紧紧握着他的手,语气真诚得能滴出水来,“三大爷,您是谁?红星小学的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是咱们院里的文化担当,德高望重的长辈!我能跟您住一个院,那是我的福气啊!”
他一顶接一顶的高帽子扣过去,砸得阎埠贵有点晕乎,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受用的表情。
林昊趁热打铁,话锋巧妙一转:“三大爷,您看这样行不行?这‘进门礼’,它本质上是一种投资,是对未来美好邻里关系的一种预期,对吧?”
阎埠贵下意识地点点头:“呃……可以这么理解。”
“那不就结了!”林昊一拍大腿,“我现在呢,是处于人生的起步阶段,资产净值偏低,属于潜力股,但急需天使投资!三大爷,您眼光毒辣,最擅长的就是发现价值、投资未来!您看,您能不能发扬一下风格,先‘投资’我一顿饱饭?等我安顿下来,去了轧钢厂报到,发了工资,我连本带利还您!到时候,我再正儿八经地补上一份厚厚的‘进门礼’,您看如何?”
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充满了期待:“我这可不是空口白牙,我有户口本,有街道办的介绍信,跑不了的!您这顿饭,投资的是我一个光明的前途,更是投资咱们之间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啊!三大爷,久仰您算盘……哦不,教书育人的大名!这种稳赚不赔的投资,您肯定不会错过吧?”
阎埠贵彻底傻眼了。
他活了五十多年,算计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见到这种操作!
上门索要进门礼,结果反而被对方要求先“投资”一顿饭?
这逻辑……听起来居然他娘的有点道理?不对,是歪理!但一时之间,他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
“不是……小林,你这……我……”阎埠贵张着嘴,手里的紫砂壶都忘了喝,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得失。
投资?稳赚不赔?
这小子看着是挺精神,而且是高中毕业,马上要去轧钢厂当工人,收入稳定。一顿饭才几个钱?要是真能换回来一份厚礼,那确实是赚了。可万一这小子是忽悠人的呢?那不就亏了?
林昊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更加诚恳:“三大爷,我知道您担心什么。这样,我也不让您白投资。我看您气质儒雅,定是学富五车。等我发了工资,除了还礼,我再送您一本新版的《新华字典》!听说最近出了修订版,增加了不少新词条,对您教学肯定有帮助!”
《新华字典》!还是新版的!
阎埠贵作为小学教员,对书籍,尤其是工具书,有着天然的渴望。学校那本都快翻烂了,自己买又舍不得。这小子,居然精准地戳到了他的痒处!
“《新华字典》?”阎埠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一顿饭(还是自家的粗茶淡饭)换一份厚礼加一本新版字典?这买卖……好像、似乎、大概……真的不亏?
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倾斜。抠门的天性让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但“知识”的诱惑和“稳赚不赔”的预期,像两只小手在他心里挠啊挠。
看着阎埠贵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林昊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适时地露出一个疲惫而又充满希望的笑容,摸了摸肚子:“三大爷,实不相瞒,我从昨天到现在,就喝了点凉水……这肚子,都快贴到后脊梁了。您看这投资……”
阎埠贵看着林昊那“真诚”又“可怜”的样子,再想想那本崭新的《新华字典》,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心里在滴血,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成!小林啊,看你也是个实在孩子,前途无量!三大爷今天就破个例,做一回天使……那什么投资人!走,跟我回家,让你三大妈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他仿佛生怕自己反悔,拉着林昊就往自己家走,连“进门礼”的具体金额都忘了谈了。
林昊心里笑疯了,表面上却感激涕零:“哎呦!谢谢三大爷!您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再造恩人啊!您放心,我这人最讲信用,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等发了工资,一定连本带利,重重报答!”
两人各怀心思,一个觉得自己做了笔天才投资,一个觉得自己空手套白狼成功,气氛“和谐”地朝着阎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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