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入秋,四合院里的老槐树叶子开始泛黄飘落,带起几分萧瑟。这物理上的凉意,却远不及何雨水心头寒冷的万分之一。
她在纺织厂住宿舍,平时不常回这个从小长大的四合院。每次回来,心情都复杂难言。一方面,这里是她的家,有她唯一的亲人哥哥何雨柱;另一方面,这个家,早已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变得陌生甚至令人窒息。
这次回来,是因为天气转凉,她想着把夏天的薄衣服收拾一下,再拿两件厚实点的秋装。另外,厂里最近年轻女工们间流行一种叫做“的确良”的料子做的衬衫,挺括不易皱,虽然贵点,但她工作了这么久,也攒了点钱和布票,想着让哥哥看看,或许他能支持一点,或者至少,替她高兴高兴。
怀着这点小小的期待,何雨水推开了自家那扇熟悉的门。
屋里有些凌乱,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不属于这个家的油烟味——那是从贾家飘过来的,或者说,是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饭盒的味道。何雨水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网兜,开始收拾。
她习惯性地走到五斗橱前,想看看家里还剩下多少粮票和钱,心里好有个数。拉开抽屉,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毛零碎毛票和几张微不足道的副食票,预想中哥哥刚发不久的工资和这个月的粮票,踪影全无。
何雨水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不死心,又翻找了傻柱常放钱的枕头底下、褥子底下,依旧一无所获。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傻柱拎着个空饭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回来了。看到妹妹在家,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雨水回来了?正好,晚上秦姐家包饺子,一会儿给我送点过来,你也尝尝。”
又是秦姐!
何雨水猛地转过身,手里攥着那几张可怜的毛票,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哥!你这个月的工资和粮票呢?”
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含糊道:“啊?哦……工资……厂里有点事,预支了部分……粮票,那个,秦姐家这几天揭不开锅了,棒梗正长身体,不能饿着,我先借给他们应应急……”
“借?”何雨水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哥!这到底是借还是给?你借给秦淮茹家的钱和粮票,什么时候还过?上次,上上次,还有大上次!哪一次还了?!”
她指着自己身上已经洗得发白的旧衬衫,眼圈瞬间红了:“你看看我!我连件像样的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厂里小姐妹都穿‘的确良’了,我呢?我攒的那点钱,连块像样的布料都买不起!你呢?你把钱和粮票大把大把地往贾家送!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
傻柱被妹妹连珠炮似的质问弄得有些恼羞成怒,尤其是听到她提新衣服,觉得她不懂事,梗着脖子道:“你嚷嚷什么?一件衣服能当饭吃?秦姐家多困难你不知道吗?东旭哥走了,就靠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多不容易!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邻里邻居的,计较那么多干嘛?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
“我自私?”何雨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哥哥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痛得无以复加,那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冲口而出:
“哥,你到底是我哥,还是他贾东旭的哥?”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傻柱那被“侠义”和“怜惜”蒙蔽的内心。他瞬间勃然大怒,觉得妹妹是在侮辱他和秦淮茹之间“纯洁”的邻里情谊,更是对已故工友贾东旭的不敬!
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懂什么?秦姐家困难! 我不帮谁帮?你能眼睁睁看着棒梗他们饿肚子?何雨水!我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冷血!这么不可理喻!”
就在这时,仿佛是掐准了时机,房门被轻轻敲响,接着,秦淮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但数量寥寥无几的饺子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温婉又略带局促的笑容,一进门就感受到屋里紧张的气氛,立刻露出一副不知所措、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神怯生生地在傻柱和何雨水之间逡巡,小声说:“柱子,雨水,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这饺子,你们趁热吃,我……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放下碗离开。
这一招以退为进,瞬间点燃了傻柱的保护欲和愧疚感。他狠狠瞪了何雨水一眼,仿佛在说“你看你把秦姐吓的”,然后赶紧拦住秦淮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秦姐,你别走,不关你的事!是雨水不懂事,乱发脾气!这饺子我们收下了,谢谢秦姐啊,你总是这么惦记着我们。”
他接过那碗饺子,仿佛接过了什么了不得的珍宝。
秦淮茹低着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带着哽咽:“柱子,你别怪雨水,她还小……都是我不好,拖累你们了……雨水,对不起,嫂子……嫂子以后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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