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和谐的一幕,落在某些人眼里,就格外刺眼了。
后院西厢房,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因为明天就要去车间报道而心烦意乱,在家里摔摔打打。他无意中从窗户瞥见娄小娥进了林昊家,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强忍着出去看的冲动,躲在窗帘后面,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一开始还听不真切,后来两人笑声传来,尤其是娄小娥那清脆愉悦的笑声,像是一把把锥子,狠狠扎在许大茂的心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娄小娥!他之前苦苦追求,对方却始终若即若离的娄小娥!现在居然主动去了林昊家!还带了东西!两人还有说有笑!
而他自己呢?马上就要从一个体面的宣传干事,变成车间里灰头土脸的改造分子!这一切,都是拜林昊所赐!
“奸夫淫妇!狗男女!”许大茂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搪瓷缸子,就想往地上砸!
可举起手,他却僵住了。
砸?砸了又能怎样?冲出去找林昊理论?他打得过吗?厂里和街道现在都偏向林昊,他再去闹,不是自取其辱,罪加一等吗?
一想到林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那晚被袜子堵嘴、捆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恐惧,许大茂举着搪瓷缸子的手,就怎么也不敢落下。
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对绝对武力和智谋碾压的恐惧。
他憋屈!他愤怒!他恨!
可偏偏,他什么都不敢做!
最终,他只能像一只被阉割了的公鸡,悻悻地、轻轻地把搪瓷缸子放回桌上,然后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从遇到林昊开始,就彻底变成了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而另一边,林昊屋内,气氛却愈发融洽。
娄小娥看了眼窗外天色,虽然不舍,还是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林昊也站起身,真诚地道谢:“谢谢你的鸡蛋糕,很好吃。也代我谢谢伯母。”
“嗯。”娄小娥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林昊一眼,眼神亮晶晶的,“林工,你……你以后小心点。”
“放心吧。”林昊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外,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这“软饭”的苗头,看起来是越来越水灵了。
而许大茂的无能狂怒,更是为这惬意的午后,平添了几分佐餐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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