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安书房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净慧师太的手札、柳当归关于“梦罗刹”毒物的鉴定、以及那具沉船船员尸首上发现的高纯度朱砂和香火味……所有线索都拼凑出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这绝非简单的走私贪腐案,其深处缠绕着更为诡异阴邪的脉络。
“朱砂…香火…打断骨头沉河…”叶靖安指尖敲着桌面,眉头紧锁,“这像是在进行某种邪祭厌胜之术。”
“而且与西南有关。”陆清昭声音冷澈,“‘梦罗刹’源自西南,走私的‘特殊药材’也多来自那个方向。钱明远或是他背后的人,与西南邪术有所牵连。”
叶明霄努力回想:“我记得卷宗里有记载,宁州早年曾有过崇拜‘河神’的淫祀,多以牲畜甚至…活人献祭,祈求风调雨顺或运送平安,后被官府严厉取缔。难道死灰复燃?”
“极有可能。”柳大爷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用经手特殊货物、知晓内情的船员献祭,既满足了邪仪的要求,又清除了隐患,一举两得。好毒辣的手段!”
“必须尽快破解净慧师太手札上的密码,拿到确凿名单!”叶靖安下定决心,“他们接连灭口,说明也慌了手脚,我们必须更快!”
接下来的两日,县衙核心几人几乎不眠不休。叶明霄和陆清昭主攻密码破译,将手札上的符号与私账逐一比对验证;贺驰加紧带人循着名单上已破译出的几个名字进行秘密监控;林云飞则继续在外围打探消息,尤其是关于“钱先生”及其六指随从的动向;柳当归也没闲着,不仅提供了几种提神醒脑的药茶,还时不时被陆清昭拉去讨论那些符号是否可能与某些药方或毒物代号有关。
进展虽缓慢却稳步推进。又一批被腐蚀的官员和扛帮头目名字浮出水面,而资金最终流向的几个隐秘账户,也越发清晰地指向通判司。
第三日黄昏,叶明霄揉着发涩的眼睛,将最新破译出的一段内容递给清昭:“清昭,你看这个。几次大额资金流出前,都标记了一个相同的特殊符号,旁边还缀有个小字,像是…‘祭’?”
陆清昭接过,仔细看了看,又拿起私账对照,脸色微沉:“这个符号,在私账里也出现过几次,对应的是几批异常贵重、却记录模糊的货物。看来,不仅部分赃款用于邪祭,连走私的货物本身,也可能有部分被充作了祭品。”
什么样的邪祭,需要耗费如此巨额的钱财和物资?
就在这时,贺驰快步进来,神色严肃:“知县大人,我们监控的一个扛帮小头目,刚才偷偷摸摸去了城西的废弃河神庙!”
河神庙!这与他们之前关于“淫祀”的推测不谋而合!
“看来他们又要有所动作了。”叶靖安猛地站起身,“很可能与我们发现沉船尸体,打草惊蛇有关。贺驰,加派人手,盯死河神庙!清昭,明霄,你们随我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可能要动手抓个现行!”
夜色如墨,废弃的河神庙孤零零地矗立在玄水涧下游一处偏僻的河湾旁,残破的庙墙在夜风中呜咽,如同鬼哭。
庙宇内部却隐隐透出微光,人影晃动。
叶靖安、陆清昭、叶明霄、贺驰及几名好手悄无声息地潜伏而至,将小庙团团围住。林云飞如夜莺般轻巧地掠上庙顶,窥探内情。
“里面大约有七八人,”林云飞悄无声息地滑下来,低声回报,“像是在布置什么法坛,摆了祭品,点了香烛,为首的那个…像钱明远身边那个老仆!”
果然是他!
“行动!抓活口!”叶靖安一声令下。
衙役们如猛虎出闸,瞬间撞开破旧的庙门,冲了进去!“官府拿人!束手就擒!”
庙内的人大惊失色,慌乱中试图抵抗或从后窗逃跑,却被早已埋伏的人堵个正着。短促的打斗声后,包括那老仆在内的七人全部被擒获。庙堂中央,一个简陋却邪异的法坛布置了一半,上面摆放着牲畜头骨、扭曲的符纸,以及一包赫然在目的高纯度朱砂!
“搜!”叶靖安冷声道。
衙役们迅速搜查,从那些人和庙宇角落又搜出了一些未来得及焚烧的符咒、以及一小包与净慧师太所中之毒相似的淡蓝色粉末。
“人赃并获!”贺驰将那老仆捆得结结实实。
叶明霄举着火把,仔细看着那些符咒上的诡异图案,总觉得有些眼熟。他下意识地靠近陆清昭,低声道:“清昭,你看这图案,是不是和手札上那个‘祭’字符号旁边的花纹很像?”
陆清昭凑近一看,火光下两人肩膀几乎挨在一起。他目光锐利,点头确认:“不是像,是一样的。”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找到了直接连接邪祭仪式与密码记录的物证!
就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押着犯人准备返回衙门细细审讯时,异变陡生!
那被反绑双手的那老仆,突然猛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嗬嗬怪声,双眼翻白,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押解他的衙役一时竟按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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