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化肥!”
许大茂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六个字,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拥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
它能让白的说成黑的,能让无罪的变成有罪。
它是一顶谁也戴不起,也摘不掉的大帽子。
酒桌上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几个车间主任,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他们的酒,醒了一半。
“大茂,你……你可别乱说啊!”
一个跟林渊父亲林建国生前有些交情的主任,皱着眉头说道,“林工可是咱们厂里的英雄,他儿子怎么可能跟那些东西扯上关系?”
“我可没乱说!”
许大茂立刻给自己撇清关系,“我就是瞎猜,就是觉得这事儿太邪乎了,不正常!
你说,咱们社会主义的土地上,怎么能长出那么邪乎的玩意儿呢?”
“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爹妈是英雄,不代表他也是啊。
他一个半大孩子,手里攥着两千块的抚恤金,不去想着怎么为国家建设做贡献,反而天天在家里倒腾那些花花草草,这思想就有问题!”
许大茂的话,说得阴阳怪气,却极具煽动性。
他巧妙地将“蔬菜疯长”这件怪事,和“思想问题”、“特务”、“资本主义”这些敏感词汇联系在了一起。
这就好比在一锅清水里,滴进了一滴墨汁。
水,还是那锅水。
但它,已经脏了。
酒桌上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再说话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而这场对话,还有一个人,听得格外认真。
那就是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今天也是被许大茂请来喝酒的。
他本来只是想占点小便宜,蹭顿酒喝。
可现在,当他听到“资本主义化肥”这六个字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了一阵精光。
机会!
一个天大的机会!
刘海中在院里,一直被一大爷易中海压着一头。
他做梦都想往上爬,想当官,想说了算。
可他没文化,没背景,一直找不到门路。
而现在,机会就摆在他面前!
林渊!
这个不服管教,三番两次顶撞他们这些大爷的小子,就是他最好的踏脚石!
如果,他能抓住林渊这个“搞资本主义实验”的典型,把他给办了。
那他刘海中,就是揭发有功!就是政治觉悟高!
到时候,别说是在院里,就算是在厂里,他也能挺直了腰杆!
说不定,街道办的领导一高兴,还能给他安排个什么职务!
刘海中的心,因为这个念头,而火热起来。
他的官迷瘾,犯了。
酒局散后,刘海中特意留了下来,一把拉住了正要回家的许大茂。
“大茂,你等一下。”
“哎哟,二大爷,您还有事?”许大茂明知故问。
刘海中将他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地说道。
“大茂,你刚才说的事,不是小事。”
“这关系到咱们院,咱们街道,甚至咱们整个社会主义建设的纯洁性!”
“我觉得,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一看刘海中上钩了,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二大爷,您的意思是……?”
“举报!”刘海中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向组织反映这个情况!”
“这……”许大茂故作迟疑,“二大爷,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林渊那小子,嘴皮子利索得很,咱们要是没证据,别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证据?”刘海中冷笑一声,“他那长得跟妖怪似的菜,就是最大的证据!”
“再说了,我们是举报,是向组织提供线索。
至于调查取证,那是组织上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是出于一个革命群众的责任心和警惕性!”
刘海中把话说得大义凛然。
许大茂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二大爷,您说得对!还是您老人家觉悟高!”许大茂立刻送上一记马屁。
“那这事,您看咱们怎么弄?”
“写信!”刘海中挺了挺肚子,官气十足地一挥手,“我们联名,写一封举报信!
我来写,你签名!然后,我们一起交到街道办去!”
“好!就听二大爷您的!”许大茂脸上的笑容,阴险而得意。
两人一拍即合。
当天晚上,刘海中就在自家那昏暗的灯光下,铺开了纸笔。
他没什么文化,写字歪歪扭扭,错字连篇。
但这并不妨碍他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他将许大茂口中的“奇闻”,加工成了一篇耸人听闻的“罪状”。
信里,他把林渊描绘成一个思想腐化,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腐蚀的危险分子。
把那箱神奇的蔬菜,说成是“国外特务”提供的,用来毒害人民群众的“糖衣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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