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岚还未散去,黑风寨的山门前却热闹得像是大年初一的庙会。
苟长生端着一碗还烫嘴的白粥,蹲在刚修好的寨门了望台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底下乌压压一片全是人。
而且看那穿绸裹缎的架势,全是周边县城的富商管事。
“麻三,这是怎么个章程?”苟长生吸溜了一口粥,只觉得牙疼,“官府终于决定不剿匪,改用人海战术把咱们吃穷了?”
麻三满头大汗地从人堆里挤出来,顺着梯子爬上来,手里还攥着一大把银票,脸上表情精彩得像是刚生吞了一只活蛤蟆。
“宗主!神了!真神了!”麻三把银票往苟长生怀里一塞,语无伦次,“底下那帮人不是来讨说法的,是来……来求劫的!”
“求什么?”苟长生差点把粥扣脸上。
“求劫啊!那个王掌柜,说上次咱们劫了赵员外没劫他,是他没面子,是不是看不起他家底?非要塞五百两银子,求咱们给他绑一次,最好能把他吊在树上抽两鞭子,说是……说是能去晦气!”
苟长生嘴角抽搐。
他低头看了看那厚厚一沓银票,脑子里瞬间闪过赵员外那张满是肥油的脸。
好家伙,那胖子这是把那一页“鬼画符”吹成什么样了?
这世道,怎么连受虐都有人排队挂号了?
“宗主,接不接啊?我看那个李员外都要急哭了,说再不绑他,就要去隔壁二龙山了。”
“接!为什么不接!”苟长生把碗一扔,眼里的无奈瞬间切换成了奸商的精光。
他站起身,拍了拍那个昨天刚让他忽悠成“护法金刚”的大石头,朗声道:“告诉他们,咱们黑风寨现在业务升级了。单次打劫那叫低端市场,咱们现在走的是高端会员制。”
“会……圆?”麻三挠头。
“对!告诉他们,预存一千两,就是黑风寨的‘长生SVIP’。”苟长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全年打劫享八折优惠,绑票优先挑选向阳通风的好位置,而且——”
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附赠本座亲笔批命一次,保家宅平安,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不到半个时辰,山下的喧闹声就变了味儿。
原本还是“求求大王劫我吧”,现在变成了“别挤!我是尊贵的SVIP!我有优先被绑权!”
苟长生坐在议事厅那个还没来得及修补的破椅子上,听着外面银子落袋的脆响,心里却并不踏实。
太顺了。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这时候应该有个雷劈下来才对。
果然,这念头刚冒出来,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刺耳的锣响。
“那是官府的开道锣!”柳七娘快步走进大厅,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宗主,您这生意做得太大,把那吸血的苍蝇招来了。是县衙的牛捕头。”
苟长生心里“咯噔”一下。
跑?来不及了。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刚参悟了天道的高人,而不是一个随时准备钻桌底的骗子。
“让他进来。”
片刻后,那个满脸横肉、腰里别着铁尺的牛捕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但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如狼似虎的衙役,反而跟着两个抬着红绸大匾的轿夫。
“哈哈哈哈!苟宗主!别来无恙啊!”
牛捕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脸上的褶子都快把眼睛挤没了。
他一挥手,轿夫把那块大匾“咚”地一声放在地上。
苟长生定睛一看,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那匾上赫然写着四个烫金大字:【义薄云天】。
落款还是县令大老爷的亲笔。
“这是……”苟长生指着牌匾,大脑疯狂运转。
这高武世界的官府脑子也被驴踢了?
给山贼发奖状?
牛捕头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那股子大蒜味儿冲得苟长生直想后仰:“赵员外跟县太爷说了,您这是‘曲线救国’。说您在此地立寨,实则是为了震慑妖魔,顺便帮那些富商……咳咳,消灾祈福。赵员外可是给县衙捐了一大笔修缮款,特意为您求的这块护身符。”
苟长生恍然大悟。
好你个赵胖子!
这是怕黑风寨被剿了,他那“独家仙缘”就没了,干脆花钱给黑风寨上了个“合法户口”。
这操作,绝了。
“既是父母官的一片心意,本座自然却之不恭。”苟长生淡淡点头,挥手示意还在发呆的小豆子,“收下。”
等牛捕头乐呵呵地去后厨找酒喝了,苟长生才一把拉住正要去挂匾的小豆子。
“慢着。”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还没用完的刻刀,蹲在牌匾背面,刷刷刷刻下一行比蚂蚁还小的字:
本寨保留最终解释权,如遇官府翻脸,此匾纯属伪造。
“行了,挂上去吧。记得挂高点,别让人看见背面。”
当晚,黑风寨灯火通明。
这大概是黑风寨成立以来最富裕的一天。
烤全羊的香味飘得满山都是,就连向来只喝白水的麻三,今天也抱着一坛子女儿红喝得舌头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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