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老鲁家的传家宝,要是真给踩裂了,回头那婆娘准得在背后念叨死我。
苟长生盯着寒铁砧上那两个深陷的小脚印,心疼得直抽抽,可眼神往上一挪,瞧见铁红袖掌心那几道像小金蛇一样钻来钻去的纹路,心里的算盘珠子瞬间停了。
这颜色,跟刚才地缝里冒出来的动静一模一样。
“相公,手心痒,像有虫子在爬。”铁红袖把手伸到苟长生鼻子底下,掌心的金光晃得他眼晕。
苟长生顺手从旁边的药案上抓起一盒还没调匀的朱砂,这本是打算用来修补山门牌匾的。
他指尖蘸了点红亮亮的墨迹,深吸一口气,在那团金光正中心飞速划拉了两个大字——“长生”。
“别动,这是长生宗的‘降龙伏虎镇痛贴’,画上就不痒了。”
他一边胡诌,一边观察着。
只见那殷红的朱砂刚碰触到金痕,竟像是一滴水落进了干透的沙地,滋溜一下就渗了进去。
不仅渗进去了,连带着那原本暴躁跳动的金光也乖顺了不少,最后凝成了两道淡淡的、深埋在皮肤底下的暗金印记。
成了?
苟长生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这“临时起意”的艺术创作点个赞,院门口就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
老金捧着个紫檀木匣子,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作为黑风寨唯一的金石匠人,他这辈子见过最硬的东西就是铁精,可刚才看到自家寨主一拳把后山给劈了,他觉得自己的职业观可能需要重组一下。
“宗……宗主,您要的婚书重修好了。”老金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非绢非纸的暗金色卷轴,“这回我按您的吩咐,专门去蛇尾沟那条刚裂开的缝里,掏了点冒着热气的金泥调进印泥里,这‘歪印’盖上去……它自个儿会发光。”
“辛苦,回头让马五给你加个鸡腿。”
苟长生接过卷轴,还没来得及细看,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便震碎了清晨的宁静。
慕容嫣白衣胜雪,策马而来的姿态本该是极具美感的。
但当她勒住缰绳,看清楚院子里的景象时,整个人硬是愣在马背上,半晌没回过神来。
废墟里,铁红袖正单手托着一块少说也有几百斤重的断裂山岩,随随便便往屁股底下一塞,当成了临时小凳。
她这会儿正笑眯眯地伸出另一只手,在苟长生肩膀上轻轻一捏。
咔吧。
苟长生疼得脸都绿了,却还得梗着脖子装出一副“宗主正在享受”的深沉模样。
“苟长生,你家娘子这‘红尘炼心’,炼得是不是有点太惊天动地了?”慕容嫣翻身下马,目光在那道深不见底的崖壁裂缝上停留了许久,眼底闪过一丝浓重的忌惮。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虎符,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北境急报,钦天监那帮疯子觉得这天元山的龙脉动了,那是大离王朝的国运。三日后,‘诛邪大阵’就会封山,到那时,整座黑风寨都会被炼成焦土。我爹让我问你,能不能借这山里的龙脉之力一用,挡住那一劫?”
苟长生慢条斯理地拍掉肩上的土(其实是想缓解刚才被捏碎的错觉),指了指铁红袖那只还带着朱砂余温的手心。
“慕容大小姐,你问错人了。龙脉现在不在这山里,也不在我这儿。”他嘿嘿一笑,语气里透着股子如释重负的无赖劲儿,“它现在姓铁,你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借。”
慕容嫣的瞳孔猛地一缩,视线死死锁在铁红袖掌心。
还没等她开口,山门口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师傅!师傅受弟子一拜啊!”
史笔,那个先前还在山脚下鬼鬼祟祟、试图把长生宗底裤都看穿的朝廷密探,此刻竟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怀里死死抱着一壶还没开封的陈年大红袍,扑通一声跪倒在苟长生面前。
“弟子悟了!彻底悟了!”史笔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狂热,“什么皇恩浩荡,什么大离律法,在那一拳面前全是放屁!弟子愿弃暗投明,从今天起,我就是长生宗扫地的!”
苟长生没接那茶,只是斜着眼瞅他:“史大人,你先前不是说,我这宗主大印刻得歪,名不正言不顺吗?”
史笔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响亮异常:“那是弟子眼瞎!天命若是不正,那便让天命跟着印走!这印之所以歪,是因为这世间的规矩本就是歪的,唯有我长生宗,才能在这乱世里压住那颗人心!”
铁红袖在旁边咬了一口刚摸出来的冷馒头,含糊不清地补了一句:“还有我的拳头,谁不服,我就把他的脑袋也按得歪一点。”
史笔缩了缩脖子,头磕得更响了。
“老金,把婚书铺在寒铁砧上。”
苟长生突然收敛了笑意,声音压得低沉。
老金忙不迭地照办。
那张掺了龙脉金泥的婚书在寒铁的冷气下,竟隐隐透出一股神圣的威压。
“娘子,来,签个到。”苟长生拉过铁红袖的手,对准那枚歪斜的宗主大印,狠狠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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