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音推开厚重的金属门时,指尖在布满符文的门把上停顿了半秒。门轴发出沉闷的转动声,像钝器敲在冻土上,惊醒了监牢里凝滞的空气。她没有立刻走向鸣人,而是先将手里提着的食盒轻轻放在墙角的矮架上——那是她特意绕路去一乐拉面馆打包的味增叉烧,鸣人以前最爱的口味,只是此刻汤面早已凉透,热气在密封的餐盒里凝成了水珠。
“鸣人大人。”静音的声音比在走廊时更低沉些,她摘下白大褂口袋里的手套,露出手腕上缠着的监测咒符,“我需要为您做例行的查克拉波动记录,不会打扰太久。”
鸣人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金色的刘海像湿透的幕布垂着,只有肩膀微微起伏,泄露了他并未平静的呼吸。地板上那几滴血渍已经凝固成暗褐色,被封印符文的微光映得像干涸的泪痕。
静音缓缓蹲下身,视线与鸣人平齐时,才发现他紧握的指关节泛着青白,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她从药箱里取出止血膏,递过去的动作很轻:“先处理一下伤口吧,污染会顺着血液流动加速扩散。”
鸣人没有接。直到静音的手悬在半空快要僵硬时,他才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盛满阳光的蓝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冰层下翻涌着黑色的暗流,看见静音手腕上的监测咒符时,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被污染扭曲的寒意:“又要记录?记录我什么时候彻底变成怪物吗?”
静音的指尖颤了颤,将止血膏放在他膝边的地板上,没有收回手,反而轻轻按住了他正在渗血的掌心。她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手术刀的薄茧,却异常温暖,这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时,鸣人像被烫到般猛地想抽回手,却被静音更用力地按住了。
“纲手大人说,蚀骨污染最擅长放大恐惧,”静音的声音很稳,目光落在他掌心的伤口上,那里的血珠正诡异地打着旋,泛出极淡的暗绿色,“它让你觉得所有人都在怕你,但你看——”她抬手解开自己的袖口,露出小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上次鸣人失控时被波及的灼伤,“这道疤是你救我的时候留下的,不是怪物会做的事。”
(救她?) 黑暗的低语立刻在鸣人脑海里炸开,带着尖锐的嘲笑。 (你差点杀了她!就像差点杀了那些村民一样!她现在对你笑,是因为纲手的命令,是因为她需要研究你这个‘样本’!看看她的眼睛,里面藏着和未来一样的恐惧,只是她演得更好!)
“放开!”鸣人猛地抽回手,掌心的血溅在静音的白大褂上,像开出几朵凄厉的花。他翻身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封印符文瞬间亮起,电流般的麻痹感顺着脊椎窜上头顶,让他眼前发黑。
静音没有追过去,只是看着自己被血溅到的衣襟,慢慢站起身:“一乐大叔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等你出去,给你做一百碗加双份叉烧的拉面。”
鸣人靠在墙上喘息,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乐大叔……那个从他还是个被全村排斥的小鬼时,就会笑着递给他拉面的老人。这个名字像根细针,刺破了怨恨织成的厚茧,露出底下柔软的血肉。
(别傻了!) 黑暗的声音变得尖利, (他只是同情你!就像同情一条被困住的野狗!等你真的出去了,他敢让你进他的店吗?那些曾经喊你英雄的孩子,现在看到你只会躲得远远的!)
“他们不会的……”鸣人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他想起木叶丸抱着儿子来监狱外探望时,隔着厚厚的玻璃喊他“鸣人叔叔”,那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静音趁机打开药箱,取出几根银针,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查克拉:“我要施针稳定你的经脉,可能会有点疼。”她的动作很轻,银针刺入穴位时几乎没有声响,但鸣人还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疼,而是那熟悉的查克拉触感——像纲手大人当年为他疗伤时的手法,带着木叶医院特有的、混杂着草药味的温暖。
(温暖?这是麻痹你的毒药!) 黑暗在他脑海里疯狂冲撞, (她们用这种假惺惺的关怀困住你!等你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就会像处理掉一条没用的狗一样……)
“闭嘴……”鸣人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他看见静音正专注地调整着银针的角度,鬓角有几缕碎发垂下来,露出额头上细小的皱纹——她也老了,和他一样,被时间和责任磨出了痕迹。
静音忽然轻声说:“昨天佐助君来看过你,他没能进来,就在外面站了三个时辰。”
鸣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佐助……那个总是站在他身边的人,那个比谁都清楚他有多怕孤单的人。他想象着佐助靠在走廊墙壁上的样子,黑色的风衣垂在地上,像一片沉默的影子。
(他是来看你笑话的!) 黑暗抓住了这个缝隙,疯狂往里钻, (他一定在想,看吧,我早就说过你控制不住九尾,现在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他现在肯定和小樱在一起,讨论怎么处理你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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