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老陈嘶吼着扑上前,想要砸碎那台仪器,却被秦上校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他看着那道紫色光流,一点点被仪器吸入,看着屏幕上的绿光,从微弱变得炽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窒息。
“你看,”秦上校走到仪器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蚀变的残魂,正在被唤醒。杨宇的意识,杨溪的意识,还有他父亲的意识,都成了蚀变的养料。等我们彻底提取出蚀变的核心,就能完成当年未竟的‘蚀变计划’——到那时,联邦的高层,都能获得永生。”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老陈挣扎着怒吼,眼眶赤红如血,“永生?你们这是在引火烧身!蚀变一旦觉醒,第一个吞噬的,就是你们!”
“引火烧身?”秦上校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老陈,眼神里满是不屑,“我们早就找到了控制蚀变的方法。你以为这三年,我们在草原边缘白站着?我们研究了启明原的每一寸土地,分析了杨宇意识的波动频率,只要将这个频率输入仪器,就能让蚀变,成为我们手中最听话的武器。”
他抬手,示意研究员启动仪器的核心程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台吸入紫色光流的仪器,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屏幕上的绿光,像是被紫光反噬,开始疯狂闪烁,原本流畅的数据流,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一股更加强烈的紫光,从仪器的缝隙里喷涌而出,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夜色被劈开一道口子,满天繁星骤然黯淡。
光柱之中,隐约浮现出两道身影——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眉眼间带着决绝的温柔,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笑容清澈得像夏夜的月光。正是杨宇和杨溪。
“哥,他们想把我们,变成武器呢。”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愤怒。
“没关系,”青年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们本就是,守护这片土地的灵。”
话音落下的瞬间,光柱猛地炸开。
紫色的光雨倾泻而下,落在启明原的每一寸土地上。那些枯黄的草叶,瞬间重新焕发生机,凋零的白花,再次绽放出绚烂的光彩。被蓝光抽离的生机,如潮水般涌回,空气里再次弥漫起清甜的花香。
秦上校脸色大变,他嘶吼着下令:“快!加大功率!压制住他们!”
研究员手忙脚乱地调试仪器,可那些冰冷的机械,在紫色光雨的冲刷下,竟像是纸糊的一般,迅速生锈、变形,最后化作一堆废铁。士兵们手里的枪,也在光雨中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块块废铜烂铁。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上校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他踉跄着后退,“蚀变明明已经觉醒,为什么会被他们压制?”
“因为你从来都不懂。”老陈挣脱了士兵的束缚,他走到光雨之中,看着光柱里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泪水终于汹涌而出,“蚀变的核心,从来都不是什么意识容器。它承载的,是杨宇对妹妹的执念,是杨溪对哥哥的牵挂,是他们父亲对过错的忏悔。这些情感,不是养料,是枷锁——锁住蚀变的枷锁。”
光柱之中,杨宇的身影渐渐清晰。他看着老陈,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和三年前那句“风好舒服啊”的笑容,一模一样。
“老陈,”杨宇的声音,像是风拂过草叶,“守住启明原……”
话音未落,紫色光雨骤然收敛,化作两道流光,一道融入了草原深处,一道飞向了天际。秦上校看着那两道流光,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正在被光雨残留的力量反噬,皮肤下的血管,渐渐变成了紫色,像是有无数数据流在里面疯狂涌动。
他身后的研究员和士兵,也遭遇了同样的下场。他们倒在草地上,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了一道道细碎的光点,融入了草叶之间。
夜色渐渐平息,繁星重新在天幕上亮起。
启明原的草浪,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白花在月光下摇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老陈跪在草地上,看着那片恢复生机的花丛,掌心下,那点紫光依旧在缓缓搏动,带着温热的心跳,与他的脉搏,紧紧相依。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老陈站起身。他走到那堆废铁前,捡起一块沾着紫光的碎片,放进了口袋里。然后,他牵着那匹老马,缓缓朝着草原边缘的木屋走去。
阳光刺破云层,洒在启明原的草浪上,泛起金色的光芒。远处,有两个孩子的笑声传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尖,够草叶间的蝴蝶,一个小男孩,牵着风筝线,在草地上奔跑。风筝飞得很高,像是要飞向遥远的天际。
老陈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阳光里,他仿佛看见杨宇和杨溪的身影,站在白花丛中,对着他挥手。风卷着草叶的清香,拂过他的脸颊,像是杨溪的笑声,又像是杨宇的低语。
“风……好舒服啊。”
老陈笑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带着一丝释然的温暖。他知道,杨宇和杨溪,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化作了风,化作了光,化作了启明原生生不息的魂。
而他,会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份希望,直到生命的尽头。
草浪起伏,白花摇曳,阳光洒满大地。启明原的故事,还在继续。它藏在风里,藏在花里,藏在每一个追逐风筝的孩子的笑声里,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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