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二龙山顶,观星台。
林冲独立高台,夜风猎猎,吹得他青衫鼓荡。山下,四路大军的营火如鬼火般星星点点,将二龙山围成一个巨大的火圈。山风送来隐约的刁斗声、马嘶声,还有远方梁山军营中宋江那面“宋”字大旗在火光中摇曳的影子。
“八万三千人……”林冲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童贯啊童贯,你以为人多就能赢?”
身后传来脚步声,朱武披着大氅走来,手中拿着一叠刚到的密报:“哥哥,四路敌军最新动向。”
林冲接过,就着插在栏杆上的火把光亮快速浏览。火光在他脸上跳动,映得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密报详细记录了四路敌军的微妙差异:
宋江梁山军虽人多势众,但内部怨气已现——卢俊义终日沉默,关胜、秦明等人对强攻山寨颇有微词,士卒中更流传着“打头阵送死”的流言;
董平东平军新败之后,士气低迷,董平本人暴躁易怒,动辄鞭打士卒,已有逃兵现象;
张清东昌军最为谨慎,每日只行二十里,步步为营,却也因此进度最慢;
种师中西军铁骑,依旧每日三十里,不疾不徐,斥候放出二十里,却从不主动进攻,仿佛在等待什么。
“看到了吗,军师?”林冲将密报递还,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圈,“这四面合围,看似铁桶,实则处处裂缝。”
朱武眼中精光一闪:“哥哥是说……”
“敌分四路,各怀鬼胎。”林冲转身,望向聚义厅方向,“宋江想抢功,所以急躁;董平想报仇,所以易怒;张清想保命,所以怯懦;种师中……”他顿了顿,“他根本不想打这场仗,所以观望。”
“所以我们要……”朱武若有所思。
“分而化之,各个击破。”林冲一字一句道,“但不是硬碰硬。我们人少,要借力打力,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丑时三刻,聚义厅。
厅内烛火通明,所有头领齐聚。巨大的沙盘摆在中央,四色小旗分别代表四路敌军,将代表二龙山的黑色旗帜围在中心,压迫感十足。
林冲站在沙盘前,手中细杆轻点:“诸位兄弟,敌兵八万,我军两万,看似绝境。”
鲁智深一拍桌子:“怕个鸟!洒家带重甲营冲他娘的!砍一个够本,砍两个赚一个!”
武松冷冷道:“鲁达兄弟勇猛,但硬拼非上策。当寻敌弱点,一击破之。”
“武松兄弟说得对。”林冲赞赏地看了武松一眼,细杆点在代表董平军的红色小旗上,“四路敌军,东路董平军最弱——新败士气低迷,主将暴躁无谋,正是我们的突破口。”
杨志皱眉:“但董平军虽弱,却有一万五千人,若强攻,即便能胜,我军也会损耗严重。”
“谁说我们要强攻?”林冲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狡黠,“我们要让董平——自己崩溃。”
他细杆移动,指向沙盘上董平军营地所在的山谷:“董平此人,骄傲易怒,受不得激。更兼断臂之仇,对武松兄弟恨之入骨。若武松兄弟出现在他营地附近……”
武松眼中寒光一闪:“我去。”
“不单是去。”林冲细杆在沙盘上划出几条线路,“我要你带二百陷阵营精锐,今夜出发,昼伏夜出,专门袭击董平军的粮队、斥候、落单小队。记住,打了就跑,绝不停留。每次袭击,都要留下点‘记号’——比如,在尸体旁刻上‘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鲁智深听得眼睛发亮:“这主意好!武松兄弟的名头,能吓破那独臂狗的胆!”
林冲继续道:“同时,呼延灼将军。”
呼延灼抱拳:“末将在!”
“你的铁骑营,化整为零,分作二十队,每队五十骑。”林冲细杆在董平军外围划出大圈,“你们不直接进攻,只在董平军视线范围内活动。今日出现在东面山头,明日出现在西面河谷,后日又在南面树林露个头。让董平觉得,有数千骑兵在围着他转。”
呼延灼略一思索,抚掌道:“疑兵之计!妙!末将明白,定让他草木皆兵!”
“还有,”林冲看向孙二娘和张青,“二娘、张青兄弟,你们‘快活林’在沿途州县散布消息,就说董平断臂之后已成废人,连武松一招都接不住,却还贪功冒进,要拿士卒的性命换自己的功劳。说得越难听越好,最好能让消息传到董平自己耳朵里。”
孙二娘媚眼一挑:“哥哥放心,这事儿俺最在行!保管三天之内,连董平军中的伙夫都知道他们将军是个没用的废物!”
众头领哄笑。
林冲待笑声稍歇,细杆移向代表张清军的蓝色小旗:“西路张清,谨慎有余,胆气不足。此人善守不善攻,我们不必与他硬碰,只需让他‘更谨慎’些。”
“鲁达兄弟,”林冲看向鲁智深,“你带五百僧兵,多带锣鼓旗帜,在张清军前方十里处活动。白日多树旗帜,夜晚遍插火把,每隔一个时辰敲一次锣,让他以为前面有重兵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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