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农业展览馆的玻璃穹顶下,聚光灯打在展台中央的紫花苜蓿上,淡紫色的花瓣在灯光下泛着莹光,根系浸泡在透明的营养液里,清晰可见的须根像淡紫色的网,缠绕着一块来自赞比亚的红土——这是荔园团队最新的“紫晶共生”成果,能让盐碱地在三个月内达到耕种标准。
“接下来,有请汉东省生态农业研究所所长叶辰,为我们展示这项改变世界的技术!”
主持人的声音落下时,叶辰牵着苏阿细的手走上台。小姑娘今天穿了件新做的棉布裙,辫子上系着紫色的丝带,手里捧着个玻璃培养皿,里面是1998年西贡老种子培育出的耐盐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台下掌声雷动,第一排坐着柯教授、黄Sir、何敏,还有特意从西贡赶来的大傻,花衬衫在西装革履的人群里格外显眼。孟钰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台上的两人,突然想起在澳城码头,姣爷踩着刀疤强的手喊“愿赌服输”的样子,眼眶莫名一热。
“很多人问我,什么是‘名场面’。”叶辰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展厅,“在赞比亚的红土上,部落的巫医举着权杖,看着紫光照亮十公里土地时,是名场面;在澳城的公海上,姣爷用身体挡住炸药引信时,是名场面;在西贡的红树林,大傻撬开盐场石板,拿出老阮藏了二十年的菌种时,也是名场面。”
他接过苏阿细手里的培养皿,高高举起:“但今天,我想让大家看另一个名场面——这株来自西贡的耐盐花,它的培育者苏阿细,曾经因为口吃不敢说话,可现在,她种的花能在盐碱地绽放。”
苏阿细的脸通红,却没有低头,反而往前站了半步,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地说:“我、我爸说,花、花不会骗人。种、种下去,就、就会长大。”
台下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大傻激动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喊:“好闺女!说得好!”黄Sir悄悄抹了把眼角,何敏的相机快门按得不停,柯教授看着培养皿里的花,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
就在这时,展厅的大门被推开,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簇拥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走进来,老人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却死死盯着展台上的紫花苜蓿,嘴唇颤抖着说:“是‘紫晶草’……真的是它……”
叶辰愣住了——老人的轮椅扶手上,刻着和西蒙老师那本笔记里一样的蛇形标志,只是下面多了行小字:“1965,西贡实验室”。
“我是艾伦,西蒙的老师。”老人的中文带着法语口音,“当年我设计‘基因锁’,是想保护紫晶草不被滥用,却被西蒙曲解成了控制工具。”他从怀里掏出个金属盒,“这是完整的紫晶草基因图谱,藏了五十年,今天该还给它真正的守护者了。”
金属盒打开的瞬间,一道淡紫色的光从图谱上泛起,与展台上的紫花苜蓿呼应,在穹顶下凝成一道光柱。苏阿细突然指着光柱,惊喜地喊:“像、像西贡的红树林,发、发光的那种!”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那道紫光,像在仰望一个跨越半个世纪的约定——从1965年艾伦的实验室,到1998年老阮的盐场,再到今天的汉东展厅,无数双手接力守护的种子,终于在这一刻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仪式结束后,大傻拉着艾伦的手,用西贡腔的中文说着当年的事,两个白发老人在展台前红了眼眶;黄Sir和何敏在讨论如何把技术推广到边境盐碱地,笔记本上画满了草图;柯教授小心翼翼地收起基因图谱,对叶辰说:“这才是真正的传承,不是把技术锁在实验室,是让它在土地上生根。”
孟钰的相机里,存下了无数个瞬间:苏阿细捧着耐盐花笑出酒窝的样子,大傻和艾伦握手时露出的金牙,柯教授对着紫花苜蓿落泪的侧脸……最动人的是最后一张合影,所有人都围着展台,光柱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披上了层紫色的纱。
回程的车上,叶辰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突然对苏阿细说:“你知道吗?刚才你说话,一点都不结巴了。”
苏阿细的脸又红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花:“因、因为花在听。”
是啊,花在听,土地在听,那些为了种子付出过的人,都在听。这个被聚光灯照亮的瞬间,这个紫光萦绕的展厅,这个所有人笑着流泪的时刻,终将成为被铭记的名场面——不是因为技术有多神奇,是因为它背后,站着无数个像苏阿细、老阮、姣爷、大傻这样的人,他们用沉默的坚守,把平凡的日子,过成了值得被讲述的传奇。
车驶过荔园的橡胶林,夕阳把叶片染成金红色。叶辰知道,这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就像那道紫光终会散去,但落在土地上的种子,会在无数个清晨和黄昏,悄悄生长,把这个名场面,变成千万片土地上,最寻常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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