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却低下头,手指抠着甄浪的衣角,好半天才抬起头,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怕……我怕我会想蜜蜜妈妈的怀抱,明天醒了,妈妈就走了。”
一句话,像一把软刀,轻轻扎进杨蜜的心里。她猛地反应过来——不是觅儿不想要陪伴,是她太过敏感,太怕“习惯”:习惯了蜜蜜妈妈的怀抱,习惯了睡前的故事,可明天一早就是离别,到时候这份“习惯”会变成沉甸甸的想念,让她更难过。四岁的孩子,不懂什么是“规避伤害”,却凭着本能,选择了“不开始”,只为了少一点离别后的心疼。
杨蜜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一把将觅儿从甄浪怀里抱过来,紧紧搂在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彻底爆发,哭声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对不起……蜜蜜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不能多陪你几天……”
觅儿被她抱得紧紧的,也没再哭,只是伸出小胳膊,轻轻拍了拍杨蜜的背,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蜜蜜妈妈不哭,我知道妈妈要工作……”
旁边的热笆早就红了眼,赶紧递过纸巾,自己也别过脸,擦了擦眼角;颖宝站在一旁,眼圈泛红,伸手轻轻拍了拍杨蜜的肩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多的安慰,在孩子这份纯粹的“怕想念”面前,都显得苍白;诗诗和吖吖相互搀扶着,看着相拥的两人,眼里满是动容,之前“争陪睡”的小心思,早已被这份童真的敏感冲得无影无踪。
甄浪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眼底满是心疼——他知道,觅儿不是拒绝爱,是这两天突如其来的母爱太珍贵,让她不敢轻易“拥有”,怕一旦习惯,失去时会更痛。这份超越年龄的懂事,比哭闹更让人心疼。
直播间的观众彻底被戳中了泪点,弹幕刷得密密麻麻,满屏都是“破防”:
“扎心了!真的太扎心了!四岁的孩子啊,竟然会怕‘习惯想念’,宁愿不要陪伴,也不想面对离别后的难过……”
“不是不爱,是太怕失去!觅儿心里比谁都清楚,明天妈妈会走,所以才不敢贪恋今晚的怀抱,这份懂事让人心疼到窒息!”
“杨蜜的哭声太真实了,那种愧疚、心疼、无奈,全在里面了——我们总说‘下次再陪你’,可孩子等不起,也怕‘下次’太遥远。”
“突然想起我小时候,妈妈要去外地打工,我也是这样,睡前不敢抱她,怕第二天醒来看不见她会哭……原来孩子的敏感,从来都这么相似。”
夜色里,杨蜜的哭声渐渐小了,却还是紧紧抱着觅儿,仿佛想把这两天没给够的陪伴,都融进这个拥抱里;觅儿乖乖地靠在她怀里,小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蜜蜜妈妈,你下次来,还要给我带草莓糖哦。”
“带!一定带!”杨蜜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妈妈下次来,一定多陪你几天,陪你摘毛栗子,陪你看熊二,好不好?”
“嗯!”觅儿用力点头,眼里终于重新亮起了一点光。
暖黄的灯光下,相拥的身影成了蘑菇屋最柔软的画面——孩子的世界里,爱从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能不能一直有”;而成人的世界里,最无奈的,莫过于只能对孩子说“下次”,却不知道“下次”何时到来。
深夜的蘑菇屋,暖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杨蜜哄好觅儿后,院子里的氛围少了几分伤感,多了些对生活的感慨。何老师靠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空茶杯,语气里满是对行业的通透:“其实我们娱乐圈的人,恋爱难,结婚更难。恋爱的时候怕曝光,躲躲藏藏像地下党;好不容易结婚了,又怕聚少离多——多少明星夫妻,结婚两三年,最后都是因为一个在拍戏、一个在跑通告,连面都见不上几次,慢慢就散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安静了几秒,杨蜜和热笆对视一眼,都轻轻叹了口气——她们太懂这种“聚少离多”的无奈,连和朋友见面都要挤时间,更别说经营感情。
黄老师见状,立刻拍了拍胸脯,笑着打破沉默:“哎,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啊!你们看我,娃都三个了,我和我们家孙老师不都是演员出身?现在不也好好的?”
“黄老师,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枫枫立刻拆台,抱着膝盖笑得狡黠,“那是因为你后来去当老师,减少了拍戏;师母也慢慢回归家庭,把更多时间放在孩子身上,你们才平衡过来的!像你们这样愿意放下聚光灯下的荣耀,甘心回归平淡的,娱乐圈能有几对?”
“就是就是!”彭彭也跟着凑趣,指着黄老师的肚子调侃,“黄老师,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肚子,圆滚滚的,就算想拍戏,导演敢请你当男主角吗?观众怕是会出戏,以为你是来剧组蹭饭的!”
“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黄老师作势要拍彭彭的头,眼里却满是笑意,“我这叫富态!是幸福生活养出来的,懂不懂?再说了,我现在当老师、录节目,陪家人的时间多了,比当演员的时候开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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