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守军注意力全被东门吸引时,谁也没注意到,一支五十人的白毦兵精锐,利用飞虎爪从西面绝壁悄无声息地攀援而上——那里正是蒋琩认为最安全的方向,因为墙外是百丈深谷。
当陈到突然出现在坞墙最高处,一剑砍断蒋家帅旗时,整个坞堡的防御瞬间崩溃。
刘璠见大势已去,跪地请降。蒋琩退守祖祠,望着冲进来的陈到等人惨笑:“好个荀公达,原来从一开始,他要打的就是援军……”
陈到执剑而立:“蒋琩,大势已去,何必让族人陪葬?”
蒋琩默然良久,终于掷剑于地:“告诉荀攸,我愿降!只求饶我族人性命……”
晨光中,磐石坞的大门缓缓开启,这个堡垒在第五天就换了主人。
荀攸入坞时,对垂头丧气的蒋琩说:“你等总以为凭借地利就能割据一方,却不知在大势面前,任何负隅顽抗都是螳臂当车。”
他扶起蒋琩,语重心长:“使君要的不是毁灭世家,而是再造乾坤。蒋公若肯相助,这新乾坤里,未必没有蒋家的位置。”
至于那个张羡,直接就被零陵郡的郡兵给拿下了。以陈珩对麾下军队的掌控,张羡以为关闭城门就有用了,只能说是低估了陈珩的威望。
此战之后,零陵再无敢反抗者。
……
桂阳郡守府内,气氛已与往日不同。
欧阳氏私兵在漓水畔覆灭、家主被擒的消息传开后,郡内其余世家纷纷偃旗息鼓,主动向太守张纮示好,表示愿意遵从陈使君法令。
然而,盘踞在郡北镜湖的几股水匪,却仗着地形复杂,仍不愿投降。
“军师,欧阳氏已除,为何不直接发兵剿灭这些水匪?”徐晃指着舆图上镜湖的区域问道,他麾下的兄弟已然跃跃欲试。
荀攸轻轻摇头,微微一笑:“公明将军稍安勿躁!镜湖水域辽阔,港汊纵横,湖心岛暗礁密布,强攻虽可胜,但我军难免折损,亦可能让匪首再度遁走,遗祸将来。”
“而且主公传信来了,公奕将军的水军已经在路上了,这水贼就留给他们吧!”
数日后,就在荀攸、徐晃等人肃清零陵、震慑桂阳世家之后,来自秣陵的主力水军也已抵达桂阳。
旌旗招展,舳舻千里,蒋钦、凌操、陈武三位水军将领率领着两万水师,浩浩荡荡驶入桂阳郡境内。
张纮与荀攸、徐晃一同在码头相迎。望着江面上如云的战船和精悍的士卒,张纮赞叹道:“有此雄师,何愁水贼不灭!”
蒋钦作为水军主将,沉稳地向荀攸等人见礼:“军师,公明,我等奉主公之命,特来肃清桂阳水贼,安定后方。”
荀攸笑道:“公奕来得正是时候。欧阳氏已除,郡内世家已然臣服。如今仅剩镜湖、漓水几股水匪,虽不成气候,却仗着地利负隅顽抗,正好让诸位的水军精锐一展身手。”
蒋钦、凌操、陈武的水军甫一抵达,便展现出专业水师的强大威力。与之前徐晃的偏师水军不同,这支主力舰队拥有更多的大型楼船和专业的接舷战士兵。
凌操率快船队为先导,利用船小灵活的优势,深入港汊,将水匪驱赶至开阔水域。
陈武则率领跳荡兵(专职接舷近战的步兵),在楼船的掩护下,直接对匪船发起登船强攻,其麾下士卒悍勇异常,往往几个照面便能夺取敌船。
蒋钦坐镇中军,指挥若定,利用舰船数量和水军训练的优势,对匪帮形成碾压之势。
曾经困扰桂阳多年的水匪,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迅速土崩瓦解。不过旬日之间,几股主要水匪或被歼灭,或望风请降。零星的抵抗,也在随后被蒋钦彻底平息。
这一日,桂阳水军大寨内,蒋钦召集凌操、陈武,传达了陈珩的最新命令。
蒋钦指着悬挂的水域图,目光投向西北方向:“主公钧令,桂阳水贼既平,我部水军不必久留,应即刻移驻洞庭湖,厉兵秣马,筹建更大规模之水寨,为将来进取荆州,与刘表水军争锋于大江之上,做好准备!”
凌操闻言,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洞庭湖!好地方!水域广阔,直通大江,正是我水军用武之地!刘表麾下黄祖、蔡瑁之辈,迟早要与他们再较量较量!”
陈武也摩拳擦掌:“憋了这么久,总算要动真格的了!在洞庭湖练出的兵,将来必是横扫江汉的虎贲之师!”
蒋钦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传令各营,收拾辎重,三日后拔寨起航,兵发洞庭!我等此去,不仅要练出一支无敌水师,更要为主公盯紧荆州的一举一动!”
三日后,庞大的水军舰队驶离桂阳,溯湘水而上,目标直指那烟波浩渺的洞庭湖。船帆蔽日,气势如虹。荆南的故事暂告一段落,而大江之上的风云,即将再起。
自此,荆南四郡尽数平定,陈珩的政令得以畅通无阻地推行于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上。荀攸与徐晃等人在完成使命后,班师回秣陵,留下的是一个秩序井然、生机渐复的新荆南。
……
兴平元年四月。
张淳和王恪从长安回来了,现在的陈珩已经是卫将军了,假节、都督荆扬诸军事。陈珩也按照出发前的约定,任命王恪为都尉,领五千人。
秣陵城郊,某处乡里。
一位身着普通士子服饰,却难掩其魁梧体魄与沉稳气度的青年,此人正是见到陈珩求贤令后,从徐州赶来的鲁肃。
虽然外界都传陈珩是个英明之主,但是鲁肃还是要亲眼看看是否如此?而最能看出陈珩是否是明主的,就是看看他治下的百姓生活如何?
鲁肃此刻正缓步行走在乡间整洁的土路上。时值午后,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他看见几个刚从官学放学归来的孩童,嬉笑着跑过,他们手中的书本极新,显然是保护得极好。
路旁,一户农家的院门敞开着,一位老农正端着个粗陶碗吃饭,碗里赫然是米饭!
鲁肃心中一动,上前拱手道:“老丈,打扰了!在下行路之人,见此间风貌祥和,心中好奇。敢问老丈,如今的日子过得如何?”
老农见鲁肃气度不凡,连忙放下碗起身还礼,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先生是外乡来的吧?咱这儿,托陈使君的福,可是大变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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