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回到招待所,尿意紧迫的他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卫生间,丝毫没留意浴室里的动静,掏出家伙就要放水。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中,罗慧正冲洗着身体,压根儿没料到唐宁会突然闯回。这猝不及防的响动吓得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浴帘后缩,却无处可藏。屏息凝神中,她辨出来人并未走向浴室,只是在外间方便。
心跳如擂鼓,罗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浴室那扇磨砂玻璃门一道窄缝。卫生间的大镜子明晃晃地映照着外面的景象——她清晰地看到唐宁手中握着的那个部位。罗慧猛地捂住嘴,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死死堵在喉咙里,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闪过:“老天……这尺寸……要是那啥起来……”
水声停歇,脚步声远去,卫生间门咔哒一声关上。确认外面彻底没了动静,罗慧才像受惊的兔子,胡乱裹紧身上的浴巾,踮着脚尖,飞快地从浴室溜出来,逃也似的穿过走廊,闪身钻进了自己的卧室门,紧紧关上。
暮色如墨,恒运镇招待所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出一片朦胧的红。唐宁竖起风衣领子,低头走进细密的雨帘。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滑落,在脖颈处留下一道冰凉的触感,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八点零五分,距离赵国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唐宁站在招待所对面的梧桐树下,注视着街角那家名为老地方的小餐馆——那是他和团队经常碰头的地方,玻璃窗后隐约可见赵国强的身影。
唐宁没有立即过去。三年的低谷生涯教会他一个道理:越是关键时刻,越要谨慎。他摸出手机,给陈雨欣发了条暗号:明早会议材料准备好了吗?
三秒后,回复来了:已准备妥当,新增了三份补充文件。——这是事先约定的安全信号,表示没有异常。
唐宁正要迈步,余光却捕捉到餐馆侧巷闪过一道黑影。他立刻退回树后,屏息观察。那是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移动,手里似乎拿着什么。
雨越下越大。唐宁借着雨声掩护,绕到餐馆后门。厨房的排气扇嗡嗡作响,散发着炒菜的油烟味。他轻轻推开门缝——这家餐馆的老板是他当清洁工时认识的旧友,后门钥匙三年前就给过他一把。
...李老头手里肯定有东西,不然白镇长不会这么紧张。赵国强的声音从隔间传来,压得很低。
唐宁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布帘缝隙看到赵国强对面坐着一个瘦小的老人,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深如刀刻,正是李家村的前任村长李德全。
那账本我藏了三年,老人声音沙哑,白振派人搜了我家三次,连我孙女的玩具熊都拆了。
唐宁心头一震。账本?难道就是三年前那个开发区项目中被截留的补偿款证据?
他正要现身,突然听到餐馆前门传来一阵骚动。黑衣男人带着两个混混模样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扯着嗓子喊:派出所查身份证!所有人都别动!
唐宁瞬间绷紧了身体——这绝不是正规检查。透过帘子缝隙,他看到赵国强迅速将一个牛皮纸袋塞进李德全的怀里,老人则敏捷地将它藏入宽大的棉袄内衬。
几位同志,这是...餐馆老板老周赔着笑迎上去。
少废话!黑衣男人一把推开老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店内寥寥无几的食客,最后锁定在赵国强那桌,哟,这不是赵副镇长吗?大晚上的在这干嘛呢?
赵国强站起身,挡在李德全面前:张队长,吃个饭也归派出所管了?
被称作张队长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例行检查嘛。他歪头看向被挡住的老头,这位是...看着眼生啊。
唐宁的手指已经按下了手机快捷拨号——那是镇派出所王所长的私人号码。作为工业区项目总指挥,他有必要与当地警方保持联系。
喂,王所?唐宁故意提高声音从后厨走出来,是我,唐宁。正好有个事想请教...
张队长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变了。唐宁假装刚看到屋内的场景,惊讶地挑眉:这是...出什么事了?
唐、唐指挥...张队长结巴起来,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可疑人员...
可疑人员?唐宁走到李德全身边,自然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这位是李家村的李德全老村长,我特意请来咨询工业区征地问题的专家。他转向张队长,眼神渐冷,怎么,现在政府开展正常工作也需要向派出所报备了?
不、不是...张队长额头渗出冷汗,误会,都是误会...
唐宁的手机还举在耳边,王所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唐指挥,什么情况?张强那小子又惹事了?
没什么大事。唐宁盯着张队长,一字一顿地说,就是张队长可能太敬业了,大晚上还带队检查身份证。王所,您有这样的部下真是福气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让他接电话。
张队长接过手机,只听了几句就面如土色,连连点头哈腰。不到一分钟,三个不速之客灰溜溜地离开了餐馆。
李德全颤巍巍地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那个牛皮纸袋:唐指挥,这里面是2019年开发区项目的补偿款发放原始记录。村里实际收到的钱,不到政府公布数字的一半。
唐宁接过纸袋,手指微微发抖。
李老,这太感谢,您...
老人摆摆手,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我七十多了,我只求一件事——工业区建成后,给李家村留条活路。上次征地,白振那王八蛋把最好的地都划给了自己人,我们村分的全是边角料...
唐宁拿着档案袋回到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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