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展开,重新变得干净、凉沁,带着海腥的凛冽清爽。试试,她塞回布巾,声音温柔而稳定,擦把脸?
陆凛冬默然接过。冰凉贴上灼热的擦痕,驱散闷滞,抚平戾气。他抬眼,她眸亮如星,没有恐惧,只有燃烧后的清醒与创造欲。
等到了地方,她突然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用硝石制冰,我们可以做个小买卖。现在天热,鲜货难存,有了冰就能卖海鲜...
陆凛冬深深看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他这位妻子,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陆援朝蹭到她身边小声问,那个坏人...还会回来吗?
祝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展露温柔的笑:不会了,爹爹把他打跑了。
可是...陆援朝圆眼睛里盛满忧虑。
别怕,她摸摸儿子的头,有爹娘在呢。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块自制的芝麻糖。这是她昨晚熬夜做的,原本想等安定下来给孩子们一个惊喜。现在,是时候了。
来,尝尝娘做的糖。她给三个孩子各分了一块,连还在抽噎的和平也接了过去,小口小口地舔着。
陆建国依然紧握老虎钳,死死盯着岸上。这个十岁孩子的肩膀已显露出少年轮廓,眼神却过早染上成人的凝重。
建国,把钳子放下吧。陆凛冬走到他身边。少年倔强地抿着唇,不肯松手。
危险已经过去了。陆凛冬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他伸手,轻轻抚过长子的头顶,这个罕见的亲昵动作让少年愣住了。陆建国终于松开钳子,金属落船的声音让陆和平又抖了一下。
没事了,乖囡。祝棉轻拍女儿的背,哼起一首模糊的摇篮曲。那是她母亲常唱的曲子,歌词早忘了,调子却刻在骨子里。
渐渐地,和平的抽噎声停了,她往祝棉怀里又钻了钻,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母亲的衣角。
夜幕降临,海风带来凉意。祝棉给孩子们裹上薄毯,看着他们挤在一起入睡的小脸,心中涌起难言的柔情。
她仔细端详着三个孩子:建国像他爹,眉宇间带着倔强;援朝圆圆的脸像极了已故的亲娘;和平则是个闷葫芦,却最是敏感。这三个都不是她亲生的,可此刻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模样,她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我们得离开这里。陆凛冬压低声音。
祝棉轻轻点头:我知道。
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我明白。她目光清澈而坚定,但我们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她望向熟睡的孩子们,声音轻得像叹息:为了他们。
陆建国突然开口,那些人为什么要害我们?
陆凛冬与祝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忧虑。有些真相,还不到告诉孩子们的时候。
因为他们想要爹娘手里的东西。祝棉选择最接近事实的回答。
是那些照片吗?我在挎包里看到的。
祝棉的心猛地一沉。她没想到大儿子已看到那些证据。那些记录着秘密的胶卷,成了全家的催命符。
陆凛冬按住她的肩膀:建国,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但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祝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太聪明,也太敏感,往后得多费些心思了。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祝棉轻声说,目光落在空铁桶上,硝石能制冰,就能保鲜食物。我们可以...
她没说完,但陆凛冬已明白她的意思。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保鲜技术意味着商机,意味着活下去的可能。
太危险。他摇头,那些人还在找我们。
正因为危险,才要尽快站稳脚跟。祝棉眼中闪着倔强的光,我们不能一直逃。
我观察过了,她继续分析,现在天热,渔获最多存放半天。如果我们有冰,就能把新鲜海货运到城里卖。价格能翻三倍不止...
陆凛冬沉默地看着妻子。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骨子里有着不输任何人的坚韧。
他终于点头,听你的。
祝棉展颜一笑,那笑容在暮色中格外明亮。她伸手整理他凌乱的衣领,动作轻柔自然。
等安顿下来,我给孩子们做硝石冰淇淋。她说,这次一定成功。
要多放糖。陆凛冬突然说。祝棉惊讶地看向他,这个从不挑剔的男人又补充道:孩子们爱吃甜的。
陆凛冬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海风的凉意。他们不再说话,只是并肩看着夜色中深沉的海面。
远处灯塔的光芒扫过海面,一次又一次,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祝棉靠在他肩上,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前路未卜,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她就无所畏惧。
她在心里盘算着:硝石可以反复使用,成本不高。若是能找到稳定的货源,这生意确实可行。等攒够了钱,先送孩子们去上学...
远处,最后一丝霞光没入海平面,星光开始闪烁。这漫长而惊险的一天终于过去,而明天的路,还要一起走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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