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沉默后……一支小小的、裹着蜡笔印子的纸卷,从建国的裤缝边,悄悄塞进陆凛冬沾满寒意和盐霜的裤腿口袋。
“活着。”
他起身,拎起暗绿色防水袋。
声音嘶哑,字字敲冰碎玉,砸进三个孩子的心窝。
没有多余话语,高大的身影裹挟一身从内里透出的冰冷寒气,拉开铁皮舱门,迈入浓稠的咸腥暗夜。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透出微弱灯光的舷窗。
“长风号”如生锈的金属棺材,漂浮在深黑海面。
陆凛冬如一道紧贴船壁的湿滑水痕,凭借对图纸的烙印和对时间的掐算,幽灵般避过巡逻的脚步声和强光探照灯。
冰冷海风像阴手抓挠皮肤,试图抽走最后热量。
但他从内到外透着奇异刺骨的冰,胃里源源释放的酸冷寒气压制了本能颤抖,让肢体保持近乎僵硬的稳定。
通风管内壁凝结湿滑露珠。
他的动作缓慢到极致,每一次挪动都耗尽力气,每一次呼吸都控制着白雾蒸腾。
冰冷铁壁汲取着他拼命压制的体温。
唯有左耳助听器里过滤放大的细微背景音,和他自己的心跳,是这绝对黑暗死寂里唯一“活物”的证明。
他甚至能感到血液在极低温下缓慢流淌的黏稠。
酸寒菜汁在胃里翻腾,如永不融化的坚冰,折磨着脏器。
但效果骇人——红外波束扫过,如石沉大海,未激起一丝报警涟漪。
终于,底舱沉重铁门缝隙触到指尖。
浓烈煤粉味和极淡的硝酸钾、机油气息扑面。
零度货舱。
巨大煤块堆积如暗色山脉,空气冷得凝住呼吸。
不起眼的凹槽深处,墨绿色、缠复杂线路、中央红灯恒定闪烁的老式压力盒被焊死在支架上。
倒计时荧荧闪烁:
[ 00 : 49 : 15 ]
陆凛冬瞳孔紧缩。
他无声滑入这冰雪墓穴,反手关上铁门,隔绝最后的光亮与噪音。
绝对黑暗与冷冻寂静如墨汁倒灌。
他熄灭袖珍手电。
将自己彻底融入这海兽腹中。
在失去视觉的刹那,皮肤对空气流动的感知放大到极限,耳朵捕捉任何异响——煤块冷缩的崩裂?还是死神脚步?
工具冰冷的触感握在同样失温的掌心。
他完全依靠记忆、触感和渗入灵魂的寒意,靠近死亡倒计时。
扳手尖端碰到第一颗螺丝,发出轻似虚幻的刮擦声。
手指僵硬麻木,神经绷如琴弦。
时间在低温静默中流淌,每一秒都如冰鞭抽打意志。
酸寒菜汤早已耗尽暖意,只剩深入骨髓的僵冷。
就在拧开最后一颗螺钉的瞬间,异变突生——
“咔嚓!”
脚下一块冰冻粘连的煤渣猛地碎裂!
声音在死寂中被放大百倍!
几乎同时,上方通风管传来极其轻微——若非他左耳神经被严寒折磨得敏感到顶点,几乎无法捕捉——靴底刮擦锈蚀金属的细锐响!
一个?
不……两个方向!
冰冷杀机刺破沉凝!
对方竟在货舱之上设了监听陷阱!
脚步声如狡诈的蛇,迅速消失在管道黑暗深处。
暴露了!
陆凛冬动作陡然提到极限!
冰冷工具在他冻僵却爆发力十足的指掌间化为虚影,精准粗暴地掀开焊接外壳!
汗水渗出,在爬出毛孔瞬间被零下寒温凝成冰珠贴附皮肤!
错综复杂的导线如蛇巢盘踞核心。
刺目荧红倒计时狞笑:
[ 00 : 09 : 43 ]
冰冷金属钳口同时卡住两股传递致命平衡信号的压力反馈线!
汗湿的冰珠砸在工具柄上,碎成雪沫。
时间粘稠如冻住的煤油。
他屏息,冰冷空气如刀刃刮喉。
最后三根线路颜色在冷光灯下模糊交错……
“啪!”
极轻微、短促、清晰的切断声,在死寂中响起。
稳定闪烁的血瞳红光——
灭了。
陆凛冬猛退一步,身体因骤然松弛与寒意过载而晃动。
他靠在冰冷煤山上,胸口剧烈起伏,喷出的白气在黑暗中浓如云团。
掏出祝棉准备的另一个小瓷瓶,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辛辣温润的驱寒姜黄酒。
滚烫热流灼烧喉咙,艰难破开胃袋深处的坚冰。
僵硬的手恢复一丝活血的颤抖,指尖冻裂的痛楚迟钝涌上。
他不再看那瘫在支架上再无生息的铁盒。
借着拆卸时留下的微型磁吸夜光珠的微弱幽绿荧光,他审视这片死寂黑丘。
目光落在靠近舱壁底部——
一小撮未被浮尘完全覆盖的、新鲜规则的煤粉堆积处。
轮廓……更像某种长方形物体的放置位!
他蹲身,戴薄胶套的手指在那规则边缘刮抹。
指腹感受到一丝……比周围煤粉更细腻、粘滑的触感残留。
像精心打磨过的木头或特殊塑胶边角压痕?
“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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