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亥时,曹稔换上一身夜行衣,来到城西破庙外。萧景琰已在庙门口等候,见她来,递过一把短剑:“这庙里怕是有埋伏,小心些。”
破庙早已荒废,蛛网遍布,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进来,映得地上的枯草格外萧瑟。曹稔按照父亲小册子上的地图,走到神像后的墙壁前,轻轻敲击——果然有一块砖是空心的。
她刚要撬动砖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曹典吏,果然是你。”
曹稔猛地回头,只见四个蒙面人手持长刀,堵在庙门口。为首的人声音沙哑:“把曹明义留下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你们是谁?为何要找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曹稔握紧短剑,挡在萧景琰身前。
“死到临头还嘴硬!”蒙面人挥刀砍来,曹稔侧身躲过,却被另一人从侧面偷袭。就在长刀即将砍到她肩头时,萧景琰突然上前,手中长剑一挥,将刀挡开,顺势刺中那人的手腕。
“萧景琰!”曹稔惊道,她没想到他的剑法竟如此凌厉。
萧景琰护在她身边,声音沉稳:“别怕,有我在。”他的长剑舞动如飞,招招精准,几个蒙面人竟一时无法靠近。曹稔也握紧短剑,与他并肩作战。
缠斗间,为首的蒙面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浓烟弥漫,蒙面人趁机逃跑。萧景琰追出去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没事吧?”萧景琰回到庙中,见曹稔正揉着胳膊,连忙上前查看。
“我没事,只是被刀风扫到了。”曹稔摇摇头,走到神像后,撬开那块空心砖——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漕运线路图。
展开信纸,是父亲的字迹:“稔儿,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遭遇不测。漕运使赵坤与曹尚书勾结,私吞漕粮,我发现后被他们诬陷携款潜逃。青铜鼎底部的线路图,是他们私运粮食的秘密通道。若能找到证据,务必为我洗刷冤屈……”
曹稔的眼泪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字迹。原来父亲不是携款潜逃,而是被人陷害。萧景琰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和:“别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还叔叔一个公道。”
“谢谢你。”曹稔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他,“若不是你,我今晚恐怕已经出事了。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如此好的剑法?”
萧景琰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确实不是尚书府的萧大公子。我是靖王萧景琰,负责彻查漕运舞弊案。当年举荐你入京兆府,除了赏识你的才华,也是希望你能在民间多留意漕运相关的线索。”
“靖王殿下……”曹稔愣住了,她虽猜到他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竟是皇子。她连忙躬身行礼:“属下不知是殿下,多有冒犯。”
“不必多礼。”萧景琰扶起她,“我隐匿留于曹府,就是为了隐蔽查案。如今你父亲的事与漕运案关联甚密,我希望能和你一同查下去。”
曹稔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殿下信任,属下定当全力配合。”
萧景琰微微一笑:“我说过,不必称我殿下,叫我景琰就好。在我心里,你不仅是下属,更是值得信任的同伴。”
月光洒在他脸上,温柔而坚定。曹稔的心跳微微加速,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多谢景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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