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和黑袍人的战斗中逃走了的云剑宗长老厉宗华。
这个时候回来，想必厉宗华已经知道黑袍人被沐璃一剑劈了的事情，不过厉宗华愿意站出来帮忙指证蒋天一，这有点出乎周泽的意料。
要知道，厉宗华虽然向凌水韵坦白了身份，但好几次要求凌水韵帮忙保密，因为目前为止知道厉宗华是天魔宗卧底的就只有宗主许长青和她凌水韵。
想要保密是有道理的，只有两个人知情的情况下，厉宗华依然能以平常的宗门长老的姿态活下去。
而如果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他是天魔宗卧底了，那么就算宗主和许长青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云剑宗众人都愿意原谅他，日后看他的眼神肯定会有所改变。
换了是凌水韵，凌水韵肯定也不愿意站出来。
估计厉宗华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沐璃捅出来了，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想站出来都不行，与其继续躲着，让云剑宗的人来通缉他，还不如早点站出来承认。
毕竟他和其他的天魔宗奸细有很大的一个区别：他的身份已经被宗主许长青知道了，也受到过宗主的惩罚了，宗主愿意相信他，而其他人的身份并没有被宗主得知。
见来人是厉宗华，众人都感到有些意外，很快便有人开口问道：“厉长老，你说你可以证明蒋长老是天魔宗奸细？”
“没错，我和凌师侄亲眼看到过蒋长老和天魔宗的人会晤，本来我们打算合力将那个天魔宗的人拿下，但是那家伙据说吸食了魔血的力量，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厉宗华缓缓说道。
“也就是说，厉长老还是无法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蒋天一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方才问话那人则是继续问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那他现在人呢？跑了？”
“被我杀了！”沐璃忽地开口说了一句。
“呵呵...哈哈哈……”
蒋天一顿时笑了起来，“一个说看到了我与天魔宗的人会晤，还杀了同门长老，另一个也说看到我与天魔宗的人会晤，结果两人证词的关键却被另一个人杀了，凌师侄，厉长老，还有这位沐前辈，我是否可以相信你们三个不是串通好要来陷害我的？”
没有证据，一口咬死是串通陷害，那么在场谁都奈何不了他，至少此刻他是这么想的。
下方，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安分的楚白河也开口了，“厉长老，你确定要诬蔑蒋长老？”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刚才你不在殿内，兴许不知道，这个叫沐璃的妖女喊了包括你在内的十二个人的名字，想要将我们诬蔑为天魔宗派来的奸细，你确定要在被她诬蔑的同时还帮他诬蔑蒋长老？”
“不是诬蔑。”厉宗华微微摇头。
事到如今，他就像是凌水韵猜想的那样，也没有不承认的道理，反正站出来承认才是最佳选择。
“不是诬蔑？”
殿内除凌水韵和沐璃以外的众人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厉宗华会直接承认下来。
“没错，并不是诬蔑，我确实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厉宗华颔首说道。
“厉长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白河一脸的不可置信，都怀疑厉宗华是不是疯了。
哪有人当着云剑宗众人的面承认自己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的？这个云剑宗长老不想干了？
厉宗华显得很是镇定，抬头环视一圈，见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很是古怪，他也没有因此而动摇，解释道：“我确实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但是已经许久没和天魔宗那边保持联系，而且宗主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并且对我作出了惩罚……”
接下来，他就将之前对凌水韵解释的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又在议事殿中重新说了一遍。
“……”
听完厉宗华的解释之后，众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别人说厉宗华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那是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是诬蔑，但是厉宗华自己承认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自己都承认了，那么也就不再需要证据这种东西。
至于厉宗华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要向宗主许长青确认一下就行，毕竟在厉宗华的解释之中，许长青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并且谁都有可能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唯独许长青不可能。
倘若连云剑宗宗主都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那么云剑宗真的离崩溃不远了。
很容易确认真假的事情，厉宗华没必要撒谎，也没办法撒谎。
而厉宗华是奸细的话，说明沐璃之前叫到名字的那十二个人确实是有奸细嫌疑的，至少不会是彻底的诬蔑。
当然，除厉宗华以外的剩下那十一个人究竟是不是奸细，目前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殿内安静了一小会儿，很快又听楚白河开口说道：“厉长老，没想到你真的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我算是看透你了。”
说着，顿了顿，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厉长老是奸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休想因为厉长老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就陷害我，诬蔑我也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毕竟我跟厉长老并不怎么熟悉，往日里也没什么来往。”
“是不是诬蔑等等你就知道了。”沐璃微微摇头，带着有些玩味的笑容看着楚白河。
楚白河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蒋天一倒是不忘继续为自己辩解道：“刚才我就说了，谁也不能确定你们三个不是串通好了来陷害我的，如今倒好，厉长老自己承认是天魔宗派来的奸细，且不论厉长老所说的宗主对他的信任是真是假，单论他那奸细的身份，他说的话如何能相信？你们真的不是串通好了来陷害我的？”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哪怕这种时候蒋天一的嫌疑更大一些，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沐璃、凌水韵和厉宗华三人不是在串通。
说到底，还是各执一词，缺少了关键的证据。
见状，沐璃却是叹息一声，“你们总觉得我是在诬陷……也罢，我再陪你们好好玩一玩，就让大家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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