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字路口等了很久，总算有一辆挂牌为空车的出租过来。
伸手，朝他示意。
出乎意料的，车过人留。
陈雅妃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离市场还有大半的距离。
自己不能在外时间超过两个小时，不然回去会被父亲打的。
打吧…
打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伤好了以后还会有新的伤，父亲总会让自己流血。
陈雅妃又在原地等了会，一般来说这个路口每过几分钟就会有一辆空车过来。
除了刚刚那个不载客的王八蛋。
她就现在路口，和一个信号牌一起，呆呆地望着脚下。
五分钟过去。
算了。
陈雅妃叹了口气，接着往前走。
没有车，就只能继续走路了。
简单擦了些药酒，再带上口罩，脸上的伤口就不会被人看到。也省了被路人问来问去的麻烦。
她的小腿被萧可唯踹了好几下，有些扭伤，这也导致她的前进速度变得更加缓慢。
一开始还能接着走下去，十几分钟后，被损伤的韧带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要不
别去了？
反正迟些回来也要被打，没有买到菜也要被打。
不如…趁这个时间出去玩玩？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在陈雅妃的脑中无限放大。
本性觉醒进度17%
不行吧。
这样子会被父亲打的。
打就打吧，反正我们已经被打惯了，多挨这一次有什么不同呢？
陈雅妃只觉自己陷入一种精神驳论，在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向自己发出质疑。
这股声音以前出现过，在萧可唯第一次用陈瑞南的身体对她进行家暴的时候。
你
为什么不选择反抗？
陈雅妃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能当时只是因为太疼，太难过，所以幻听了。
然而这一次，这个声音又出现了。
你为什么要听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借宿体的命令呢？
“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那个被占据身体的可怜鬼。
“我不太明白。”
陈雅妃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已经肿胀一圈的脚踝。
下雨了。
你不需要明白，徐井珏那个小修士以为这个东西能逼疯我吗，真是有意思。
“你？”
难以置信的是，陈雅妃对于这段对话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和疑惑。
毕竟是能和厉鬼交上朋友的人啊，在她体内的那条死龙脉和万恶，早就形成了一体的意识。
而现在，陈雅妃就是他们置身于外界的皮囊。
（看到这别问了，徐井珏就是那个拿着画笔，逼格看上去很高的，诱导着萧可唯这蠢女人修仙的家伙，好不容易给自己的姓创个角色我容易吗我。）
“不不不，是我们，还包括你哦小不点。”体内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陈雅妃这时才听出来那个声音与自己的很像。
只是略微中性，听上去就和男女混音一样。
“你们和那个姐姐一样吗？都是别人看不到的朋友。”
雨下得越来越大，陈雅妃看了看四周，正好有一个电话亭。
老式的电话亭，作为一种城市艺术被崇仙政府设立在每个街区内。
至于能不能通电，当然是不可能的。芯片植入都已经在研发实践的阶段了，再过几年华夏就能推出第一代科技合成人以及全新一化的智能设备。
但——
现在这个电话亭刚好可以给陈雅妃避雨用。
“姐姐？你是说那个电梯里的地缚灵吗。”
“对，你们是一样的吗？”
“不不不不，你怎么能把我们，和那类灵体相提并论？”
“我有些不明白。”陈雅妃听不懂，但这并不难让她听出体内声音的不屑。
“我们可是这座城市内的恶，这座城市的龙脉…也是我们要收回的东西。”
“你刚刚说，你自己也是龙脉的。”
陈雅妃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她注意到电话亭内的平台上有一张明信片。
四下无人，只有暴雨。
脑补了一番雨中杀人犯的画面后，陈雅妃伸手把那张明信片拿起。
她仔细观察着这张明信片，黑底白字，很短。一边还有一些用来作为边框用的花纹。
总得看上去就和自己以前买的卡片贴一样，徒有装饰显摆的作用。
看完外形，就该把注意力放在上面写着的字上了。
“我们要的，是比血液还要深层的东西。”
陈雅妃摇了摇头，翻了个面，这一面也有一行字。
“恭喜你获得面试资格，祝你通过面试。”
句子的下面还有一个很长的破折号，最后面就是明信片的主人。
候鸟，天下大会裁判员。
“恶作剧吗。”陈雅妃将明信片放回，再也没管它。
“龙脉朋友，你还在吗？”
体内的声音没有响起，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陈雅妃从拿出纸巾在地上擦了擦，然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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