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般，能够通过不断的练习，从而逐渐达到近乎完美的契合，而这过程中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这种情况即便是有上一世的见识在，方晨也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可眼下，这种情况却是真实的发生在了蛮山的身上，不仅如此，就从这一路上方晨不断的观察下，便是不难看出，从得到天爻功以及器灵的指点后，蛮山的进步可谓是一日千里，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发生着变化。
“这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契合的缘故罢了。”
就在方晨止不住感慨蛮山的变化时，器灵却是突然从混沌天书中出来了。
通过这一路上的观察后，见方晨已是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器灵也终于是放下了心来，而眼下在他看来，也是到了该提醒方晨的时候了。
“那柄重剑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形成剑灵，但至少已是有了希望，再加上相处的时间过长，所以他们之间的契合度早已是近乎完美，看来这天爻功确实是很适合他。”
当目光落在了蛮山的身上后，发现才这么久的功夫，蛮山的修炼便是又有了新的进展，器灵不禁微微一顿，然后又是开口道：“也许，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吧。”
“也许真的是。”
听这语气，方晨自然是察觉到了蛮山的变化显然已是超出了器灵的想象，随即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
正如之前方晨所说，从这一路上的患难与共，他早已是将蛮山当成了自己的兄弟，而自己的兄弟变强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方晨。”
将目光从蛮山的身上收回，器灵的语气开始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天道吗？”
“天道？”
虽然不知道器灵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但方晨还是在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后，才是开口回答道：“天道为空，方而能生万物，能容万物，以不变应万变，以万变迎其变，是乃天道。”
“你对天道的理解太过片面，即便是有上一世的修炼感悟在，但那也只能让你在突破玄帝境之前不会有所瓶颈，但到了玄圣境以后，就需要你重新感悟天道，领会天地法则了。”
器灵说的不快不慢，甚至就连神情都是异常的平静，但方晨却是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要知道在此之前，如果发现了自己的修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器灵可是会一点情面都不留的直接指出来的，可现在却像是在指点自己一般，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一路上的举动引起了器灵的注意？
“你可曾有听说过天道无为这四个字吗？”
就在方晨眉头微皱，拿不准器灵这突然举动的意味时，他却是又再次开口问道。
“听说过，天道无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关于天道无为这四个字，方晨自然是听说过的，不仅是在上一世的时候，从九天之中听说过，甚至就连之前还在剑宗中的时候，还从云飞扬的口中听说过。
要知道，剑宗的宗主张纯阳修炼的，可就正是这天道无为四个字。
“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呵呵，这是天道无为不假，但仍是太过片面了。”
器灵的话虽然仍是不急不缓，甚至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但方晨还是听出了一股嗤之以鼻的意味，就仿佛他刚才所说的天道无为，在器灵看来还浅薄无比一般。
“那在你看来，什么是天道无为？”
方晨自是知道器灵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关于天道的事情，随即不禁饶有兴趣的问道。
“天道无为，自是无所不为！”
器灵负手而立，一副大道近在眼前的模样接着道：“你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对于天道无为最为浅薄的理解，虽然我不敢说这就是天道无为的本质所在，但至少已是无比接近了。”
“天道无为，无所不为……”
听了这句话后，方晨不禁眉头微皱，心底深处更是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感悟缓缓浮现，就像是始终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突然有了解决的思路一样。
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解决问题最为艰难的地方，不在于开始吗？
对于器灵的话，方晨没有任何的怀疑，毕竟器灵之前可是跟随在天地共主身边的，而这无所不为也很有可能就是天地共主对于天道的感悟！
天地共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已经无限接近于天道本身的存在了，他的感悟虽然不敢说就是天道的本质，但确实就如器灵所说，已经是相差无几了。
见方晨陷入了沉思之中，器灵抬头凝望虚空，目光像是穿越了空间的阻碍，落在了回忆中的某个地方，深邃而又绵长。
不过片刻的功夫，方晨便已经是从沉思之中回过了神来，明白了天道无为乃是无所不为后，他也就确定了，器灵确实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从而隐晦的给与指点。
虽说以他和器灵之间的关系，道谢已是有些矫情，但这一路走来，器灵对于他的帮助，方晨都已经是记在了心里。
就在方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番心神之后，刚刚准备开口时，正在山下游走巡视的黑豹，却是突然传来了消息，发现有人上山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上山的人不止一个，而且修为也是参差不齐，除了为首的那个人是玄帝境强者外，其他的皆是玄皇境上下！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方晨连忙通过契约的联系感应了一下黑豹的位置，当发现黑豹距离他的位置并不算远后，便是猛然反应了过来。
“蛮山！”
叫住了一旁还在不知疲倦挥舞着重剑的蛮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后，方晨便是让他抓紧时间恢复起了体力。
眼下这种情况，离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若是冒然下山，一旦恢复了玄气对方在突然动手，那个时候恐怕就连后悔都已经是没有机会了。
有杀戮之灵在，方晨不敢肯定现在究竟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起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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