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宗正府！”
此刻，天正微微亮。
***
正午时分。
坤宁宫。
和其他地方拥挤不堪不一样，坤宁宫现在算是宫中人最少的地方，说人少也不少，坤宁宫里也搭了不少临时的棚户，只不过没有别的宫殿那么密集，因为这里住着皇帝肇恒。
此时坤宁殿的大门外，正跪着九个年轻人。
这九人是三皇子肇恺、八皇子肇羽、十一皇子肇沫、十二皇子肇直、十三皇子肇朴、十四皇子肇厘、十五皇子肇莪、十七皇子肇仕，还有被废的六皇子肇弋。
玄灵帝在京城的儿子，此刻全都在此。
这九人中，八皇子肇羽被封为益王，他从小脑子不太好使，有些痴呆，十一皇子肇沫身有残疾，十二皇子说话结巴，十三皇子长相难看，十五皇子和十七皇子都有些木讷，这几个皇子都不受玄灵重视。
而坤宁殿中，却是一片压抑。
肇恒躺在床上，身子已经发僵，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现在明明是最热的天气，他却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舒太妃坐在肇恒床边，不住地拿袖角去拭泪，此刻她已憔悴得不成样子。
站在床边的除了两个御医，还有云琚、黄吉恩，还有东平亲王之子肇安仁。
昨天在最后时刻，王汝霖从东华门撤回皇宫，他带回了林诚勇的死讯，这消息让所有人都感到哀恸。
床边还有一个女子趴在那里，呜呜哭泣。
这女子身材臃肿，大腹便便，显然已有了数月身孕，她不是别人，正是宜妃竺妍。
“恒儿、恒儿，你要坚持住，御医说，等大京军退了，我们就有药了，你吃了药，病就会好的！”
肇恒想摇头都动不了，只能微微眨一下眼。
两个御医替肇恒把脉，他们的神色十分黯然。
舒太妃问：“恒儿他，现在是清醒还是糊涂？”
一个瘦的御医道：“或许陛下意识是清醒的吧。”
舒太妃拉住那御医的衣袖，终于问出了最不想问的话。
“罗御医，恒儿他、他还能撑多久？”
罗御医叹了口气，低头不敢正面回答。
“太妃娘娘，臣等有愧，对陛下的病情毫无办法。”
舒太妃摇摇头。
“这个本宫不怪，都是大京国的恶贼，将恒儿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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