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虎踩着虚浮的步子走进了纸品厂。
当初招进来那个老头现在已经成为门卫了，他的手脚慢，不太适合做流水线，但干个守门工作还是可以的。
守门的老头将插销插上，殷勤地问赵仁虎，“老板，渴不渴，我去烧一壶热水来。”
赵仁虎摇头，“出来时水壶的水还是满的。你休息吧。记得留神点儿。”
老头高高兴兴地回到门卫室，然后扫了小美一眼，就继续听他的小收音机了。
纸品厂静悄悄的，一前一后两个人的脚步声，听得赵仁虎觉得有些诡异。
他本来打算和小美一起去办公室，腿突然就拐了个弯儿，“你去办公室找找吧。”
小美连忙道：“老板，你去哪儿？””
“宿舍，睡觉。”边说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美跺了跺脚，真是个不解风情的。
赵仁虎洗了一把脸，才睡下，外头小美的声音就想起来。
“老板，你睡了没有？”
黑暗中，赵仁虎的眉头狠狠一皱，他不快地回答：“早点回吧。”
顿了顿，“女孩子要自爱。”
一股羞臊从脚趾间飞速蔓延道头顶，小美的脸瞬间羞得通红，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挽回面子，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的目的这么明确，是用语言掩盖不了的。
过了许久，脚步声响起，越走越远……
赵仁虎躺着听了一听，终于知难而退了，他叹了一口气，钱财有的时候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酒意越来越上头，赵仁虎眼睛渐渐地合起来，寂静的环境，明天又不用上班，他终于可以好好生生地睡一觉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赵仁虎是被一阵燥热给惊醒的。他被一只粗劣的手握着，浑身上下热得像一团火。身上伏着一具柔软的身躯，发觉他醒了，将嘴凑上来，想要亲他。
赵仁虎惊骇地翻身坐起，“谁！”
啪地一声将电灯打开。
昏黄的灯光下，一具赤裸的女体呈现在面前，脸却是熟悉的，流水线的员工，阿细。
阿细一点都不细，丰满细腻的女体，除了一双粗糙的手，一看就是男人最喜好的那款。
她浑没有了在流水线上班时的沉默，完全换了一个人，“老板，是我，阿细。”
赵仁虎脑门子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有完没完啊，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阿细柔媚地一笑，好不吝惜地展示自己的躯体，“阿美那种身板，躺床上死鱼似的，那有阿细带劲。以后，阿细就是你的人了。”
阿细看着赵仁虎雄伟的裤裆，心里非常满意。
赵仁虎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内裤里的支票还在不在，他捏了捏裤子，幸好，还在。
赵仁虎酒意全被吓跑了，他垂着眼，心想这个事怎么善了。
“把衣服穿上！”
阿细一笑，“我不穿，我要你帮我穿。”
赵仁虎脸黑得透亮，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外走。
阿细在背后冷冷地说，“你敢走出去，我现在就进公安局告你！不依我，你就是强奸犯，看你以后怎么做生意！”
赵仁虎脚步都未顿一下，迅速走出了房门。
等阿细穿了一件勉强蔽体的衣服出来，赵仁虎回过头，“看来，你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你一个女人，何苦来，损害自己的名声，有什么好处？”
阿细倚靠在门边，撩了一把头发，“我喜欢你呀，为了你，名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
阿细一笑，“爽快！看来你挺有经验的嘛。我也不是那种坏人，给你三条路。第一条，包养我。第二条，给我五十万。第三嘛，公安局见。”
赵仁虎扯了扯嘴角，“说到底，就是为了钱。”
“当然。”
赵仁虎深呼吸几口气，才上上下扫视了一番阿细的身体，“就你这种土货，一身肥膘，长得又难看，皮肤又黑，头发又染的黄毛，浑身上下一处优点也没有的女人，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配的上我，做我的情人？你又有几斤几两，觉得你值五十万？”
阿细挺着翘臀的腰一缩，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就你这种女人，倒贴钱送给我，我都不要！”
阿细的脸变得花花绿绿，煞是难看，过了一会儿，又换了轻蔑的眼神，看向赵仁虎的胯下，“嘴巴不实诚，身体却实诚。你那活儿可不是你嘴上说的这般表现的。你大小伙子，还没开荤呢吧，来，姐姐教教你，什么样式都有，包教包会。”
赵仁虎已经镇定了许多，“男人嘛，生理需要嘛，睡着了，就是头母猪也搞得起来。”
本以为是个愣头青，现在看着竟然不像，阿细心里有些焦急，今晚完不成任务，回去得被打死。不能捉奸在床，成功的几率就少了一半，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同伴们怎么就不进来呢。
赵仁虎走出宿舍房间，她就不得不跟出来，外头那么冷，她没法不穿衣服。
最佳时机已经错过。
怎么办？
大哥他们怎么还不进来？
“你就不怕我去公安局告你？”
赵仁虎心中瞬间有几分犹豫，面上却不显露一点，“去告！你诬告了我，等公安查出来，你就等着蹲大牢！”
阿细干了好几票，这票算是最大的，要是成功了，这一辈子也不愁吃喝了。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豁出脸面强将赵仁虎重新拉上床。
厂门口，门卫大爷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听着广播里的小曲儿，心里那个美啊，简直别提。
踏踏踏的声音从厂里面响起，这是高跟鞋的声音。
门卫大爷打开门卫室的玻璃们，朝里面看了看，眼神一闪，笑道，“小美小姐，东西找着了没？”
小美脸青面黑，搭理都没搭理门卫大爷一下，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昂首挺胸地往大门口走去。
纤纤细手握着插销，试了好几次，都没打开，心中有火儿，不由就对着大门撒火，抬脚就揣。
结果脚上的力气猛了，把鞋跟竟然卡在了门缝上。
门卫大爷握嘴儿笑了一时，才做出忙忙的样子，“小美小姐，这个插销要这样开，才打得开。”
插销应声而开。
大爷得意的笑道：“专制的插销，只进不出，外头来再多人也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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